“……”
切嗣深深看了这个好似时刻计较着一视同仁的傻小子一眼:“他不需要我担心,惹麻烦的是你们。”
降谷零:“我们没惹麻烦!”
“之后惹也一样,没区别。”
“呃……”
想说之后也不会惹,但良心突然抽痛,回想起自己等人就读警校期间的丰功伟绩,降谷零闭嘴了。
沉默向来代表着无言的尴尬,但在此时是例外。
之前说过了,切嗣很少会直言自己的心情,他只会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诸伏景光的眼前忽然覆上了一片柔软的温热,男人用手盖住他刚刚抬起的眼。
掌心与指节间的粗糙老茧擦过湿漉漉的皮肤,几乎要碰到不设防的眼球,但青年就像不知疼痛般强睁着变得干涩的眼,不肯乖巧落下眼帘。
用拇指几下抹掉眼泪或许更方便些,可他忽又觉得,像男人这样也不错。伸展开来的手指插进他的额发,男人手掌拂动的同时,也摸过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头,将他的刘海理顺。
诸伏景光始终有一只眼睛不被遮挡,当他被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长辈无言安慰的时候,他那只湛蓝的眼瞳分秒不眨地凝望对方,如同被春雨清洗过的天空当中,横跨过一道明媚的彩虹。
“叔叔,谢谢你的礼物。”他情不自禁露出的笑容亦是如此灿烂。
于是,诸伏景光又得到了叔叔的摸头。
——叔叔是笨蛋,景也半斤八两,不愧是一家人。
降谷零在一旁锐评。
哦,他知道这话把自己也包括进去了。有酸味儿么?那肯定没有,他一点也不羡慕,原因当然是——
“零,你也长大了。”
小景有的小零也有,摸头杀可以迟到但绝不会消失,降谷零深知这一点。
“看,我现在比你高了这么多。”迫不及待强调在意了十年的身高问题时,得意洋洋的金发笨蛋显然刻意忽略了,他刚刚绝对出现了及时弯腰方便叔叔摸头的本能行为。
“不错,”只有一米七五的切嗣并不介意小朋友的骄傲,“比景还要高一点。”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