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说笑着,一路上慕兮将沈氏哄得高兴极了。
至于被慕兮提及的乔微,此时正在和景祐帝对弈,景祐帝的棋艺是乔微一手传授,并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水平极高,最起码比在棋道上钻研几十年却没有半点天赋的郗重要好多了,和乔微下棋最起码能维持好久不落下风。
不过,景祐帝再如何苦斗,最后还是输了。
“早知道最后还是会输给姨母,朕就不挣扎了。”景祐帝每次和自己姨母下棋,都会有一种想要躺平的想法。
“若是从不挣扎,又如何会有进步?”乔微将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盒里,“每次哪怕是挣扎向前一小步,时间长了就会是一大步,一步步积累,陛下总有一日会胜过我。”
景祐帝点头,“积跬步而至千里,这个道理朕明白。”
“陛下聪慧。”乔微笑着点头。
一局棋下完,也到了猎场,等到景祐帝下车的时候,乔微对着景祐帝道:“陛下要记得,不管太皇太后如何相逼,都要沉心静气,一切有我和百官呢。”
“朕明白,朕相信姨母。”景祐帝说完后就下了御驾,小小年纪就已经自成气派,沉静内敛,颇具威严,看得一旁的朝臣都觉得景祐帝已有帝王气象。
对这样的帝王,他们无疑是满意的。
随着景祐帝和两宫女主的到来,百官肃拜,狩猎也将正式开始。
射鹿之礼也要开始,很快上首的太皇太后就出声了。
“陛下年纪尚幼,射鹿之事还是让秦王代劳吧。”太皇太后对着手下的人吩咐道:“来人,给秦王取陛下金弓。”
秦王刚要出声应和,就被郗太后打断了,郗太后的性格是相较太皇太后颇为软弱,可真到了这种太皇太后要打自己儿子脸面的时候,第一个坐不住的还是郗太后。
“母后此言有误,陛下苦练弓马日久,射鹿之礼历来都是由帝王亲躬,此事秦王怕是不能为陛下代劳。”郗太后高声道。
“如何不能?秦王是陛下皇叔,是高宗皇帝嫡子,是陛下长辈,如何不能射鹿?”太皇太后高声道:“秦王是陛下长辈,陛下难道连这点孝道谦让都不给秦王吗?若是如此,吾如何相信陛下会孝顺吾?”
一句孝道,让郗太后堵得不清,太皇太后如今最能拿出来压人的不就是孝道二字吗?
坐在郗太后旁边的乔微,握了握郗太后的手,言道:“昔年太公家令说太公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高.祖虽子,人王也,太公虽父,人臣也。奈何令人主拜人臣!如此,则威重不行’,今秦王尚不是陛下父,只是陛下叔,陛下何须孝秦王,反倒是秦王理应敬陛下,方是臣礼。”
说完后乔微就将写好的奏本递给郗太后,“臣女身为郡主,有权上表,此为上皇帝言君臣表,还请太后转奏陛下。”依照朝廷礼度,郡主公主和命妇只能上表皇后,如今并无皇后,所以要太后或者是太皇太后,这份奏本乔微已经和景祐帝通过气,但是若要光明正大上表,只能上奏郗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