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进来后,示意搀扶着他的宦官下去。
危吟眉清晨时就起来梳妆,忙碌了一天实在劳累,方才卸下凤冠后便靠在床柱上睡着了。这会她听到动静,从睡梦中醒来,见到谢灼站起身来。
谢灼的手按在她肩膀上,示意她坐下。
一股酒味在这时钻入了危吟眉鼻端,她眉心微蹙:“身上一股子酒味。”
谢灼道:“实在是被前面人缠得推脱不了。”
危吟眉嫌他身上味道重,让他去净房清洗身子。谢灼起身照做,等回来时,身上那股子酒酸味已经闻不到了,取而代之是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
危吟眉凑到他颈边嗅了嗅,谢灼声音欺在她耳边:“特地换了件水沉香薰过的里衣,味道还有吗?”
危吟眉摇了摇头,感觉他的手臂一下收紧,便被拉入了他滚烫炽热的怀中。
二人躺在了枕头之上,危吟眉心口怦然。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温度滚烫,感觉她略显僵硬,勾唇笑道:“不是经历过一次新婚之夜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害怕?”
危吟眉红唇轻抿:“到底不一样的。”
谢灼微笑:“你与少帝的新婚之夜,是怎么样的?”
危吟眉轻扣住他的手,声音轻轻的:“那一夜他本是要动我的,可我实在害怕,一直颤抖。”
谢灼的眸色微沉:“然后呢?”
危吟眉不愿意回忆那时的事,起身趴到他身上,将下巴搁在他颈窝里,好像有一些埋在内心深处的酸楚涌上了心头,“在侍寝之前,太后就告诉我,少帝不能人道,叫我帮帮他,那夜少帝服了药,十分易怒,见我不肯与他行房,便要强迫我。”
他神色怜惜,搂她微紧:“他便是这样对你?”
危吟眉嫁给少帝作太子妃时才多大?十五岁而已。一夕之间命运骤变,哪里能适应得过来?
“那夜我很害怕,蹲在角落里抽泣,口中一直在唤你的名字。而少帝则拂袖离去,去找了别的宫女。”
谢灼道:“你从未与我道过这样的事。”
危吟眉扬起唇微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从那时起便不喜欢我,后来得了一个叶婕妤,便日日专宠。”
她顿了顿:“如今叶婕妤去了帝陵守陵,他二人倒也的确无人能分开了。”
谢灼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压抑:“我曾以为你嫁入宫中,必定会与少帝举案齐眉,少帝也定然喜欢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