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后命令道:“不用等了,诵读谥册吧。”
太祝跪在少帝的棺柩前,面色有些犹豫。
“娘娘还是等摄政王来吧。”
裴太后命令了好几遍,看太祝久久不动,知道他是摄政王的人使唤不动,气得说不上话来。
他转而指向另一个臣子,命令他上来诵谥册,那臣子低下了头也不言语。
太后一连使唤了好几声,那些臣子都不为所动。
摄政王不来,这典礼根本没办法进行。
裴太后握紧了手心,几乎咬碎一口牙,只能差人去请摄政王。
好半天,去请人的宦官终于回来了,可带来的不是摄政王,而是摄政王身边的王公公。
王公公一跨进门槛,便瞧见危吟眉挺着个大肚子立在棺柩旁,当即面色一变,道:“娘娘,您怎么在这立着,赶快坐下歇一歇。”
一边说一边转头斥责身边人:“还不给娘娘搬个椅子过来。”
大殿寂静无声,众人看着摄政王身边素来趾高气扬的宦官,竟对危吟眉如此低声下气,殷勤地讨好,气氛极其微妙。
裴太后看着这一幕,脸色发青。
危吟眉摇摇头,轻声:“不用,本宫可以站着。”
王公公却怎么也不让,服侍着危吟眉坐下,之后看向裴太后,脸上笑容渐渐变淡:“太后娘娘,摄政王正在处理政务,一时来不了。太祝先做法事也是可以的,等礼节走完,要送陛下的棺柩离宫,他便会到了。”
太祝听了这话,这才上前来诵读谥册。
裴太后冷冷甩了甩袖子,满是不满。
一场法事做下来,大大小小各种礼节,前后足足一个半时辰。
百官素服痛哭,王侯依次入内跪拜,终于轮到危吟眉作为少帝的结发妻子去跪拜了,众人屏气凝神,噤若寒蝉。
危吟眉走到蒲团边,手捧着隆起的肚子,躬身跪拜。
一拜、二拜、三拜。
“娘娘,您当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