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在朝堂上把持朝政,不会没有一点揣度人心的本事,自然是知晓,自己再强硬下去,只会将危吟眉推得更远。
他想要的是她的妥协。
危吟眉将手腕送过去,谢灼手搭上去,本是要解开的,话锋一转道:“今夜先戴着吧。”
危吟眉还欲说,谢灼已经拉她上了榻。
她感觉他从后靠上来,他将头搁在她的颈窝中,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道:“你的丈夫是死了,却是留下一堆烂摊子,今日午后我一直在处理政务。”
“歇息吧。”他似乎倦了。
危吟眉被他搂在怀里,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闭了闭眼,望着床头那根锁链,心头的阴翳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怕得瑟瑟发抖,泪水盈满眸。
她不可能忍受被囚禁的日子。
之前她曾问过谢灼,怎么才能放过她,谢灼说过没有这个可能。
她不会轻易求死,也绝对不肯屈服于他。
那么她好像就只剩下一条路……
危吟眉握紧手心,尖利的刺痛感传来,抻开掌心,望着自己掐出来的一道的血痕。
她的手转而向下,捂住自己的小腹。
她愣愣地想,若是谢灼死掉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解脱?
她的下半辈子,不该是被关在黑暗的屋子里,永远见不得光。
可若谢灼一死,她便会成为太后,她腹中少帝的遗腹子,自然而然也当会成为王朝新的储君。
这才该是她的命运。
幽静中,危吟眉身子颤了一颤,手探向自己的枕头,就在那里藏着一把防身的匕首。
危吟眉抚摸上去,雕刻繁复纹路的刀鞘,传来冰冷的触感。
她的指尖轻轻抵开了匕首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