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九公主五岁那年,风声泄露出去,皇帝终于发现了崔昭仪与沈少师私下里的信件往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崔昭仪当夜于宫中投缳,畏罪自尽。
梦里的血色蔓延,谢灼从梦中惊醒,头疼欲裂,指骨抚了抚额头,良久,眼前的血才慢慢消失。
这些年来,谢灼的内心已经麻木,唯有今夜,彻骨的痛楚再次席卷了四肢百骸。
他的目光落在床幔上女郎的身影上,想起她对自己说的一番话,闭上眼睛,喉结温柔地上下滑动。
再睁开双目,眼里的脆弱已消失殆尽。
“轰隆”,天边滚过一道春雷。
床榻上,危吟眉拢住云被,往里瑟缩。
每一道雷声滚过,她便颤抖一下。
随后她感觉身后被子下陷,谢灼温暖的胸膛靠了上来,将她慢慢搂紧怀里。
“还像以前一样怕雷吗?”他唇贴上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危吟眉往内躲开,谢灼一只手环绕住她的腰肢,借此来安抚她的情绪。
“最初接近你,的确是带了别的目的。”
谢灼沉默了片刻,终是先低下头与她道歉,“对不起眉眉。”
他说得都是极好听的,可危吟眉心中已疼得麻木。
“我说过了,我从没有喜欢过你,你便是与我道歉,我也不会再接受。”
窗外的雷声滚滚,二人贴得这样近,她被困在他怀里方寸之地,那炽热的怀抱收紧,烫得她浑身发颤。
谢灼高挺的鼻梁嵌入她脖颈间,吻她的下颌,道:“你可以与我提任何别的要求,除了离开。”
或许是因为他心中占有欲占据了上风,又或许是掠夺征服感在心里蔓延,谢灼已经无法容忍她离开。
“过段时日,我送你去长安避避风头,等你与我都冷静了一二,到时候我再接你回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