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摄政王一身绯袍,着红色,更显身姿挺拔,芝兰玉树,只是面容依旧清冷如雪,和昨夜的他完全两个样。
危吟眉余光与他对视了一眼,便要离开,哪里料想到下一刻,谢灼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腕禁锢住。
男人的五指强硬地挤入她的指缝,扣着她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放过。
二人衣袍之下的手,犹如水藻一般,交缠在一起,指尖相离又相触。
他们就这样在少帝面前,堂而皇之地十指相扣。
危吟眉心房咚咚作响,侧过脸去看少帝,见少帝就要转首看来,她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推他,反被握得更紧。
谢灼低下头来,明明神色那样清和,嗓音却沉得像在发狠:“去侧殿等我一同离开。”
下一刻,盘桓在她掌心上的力量猝然离去,危吟眉终于逃脱。
这一幕,被少帝恰好看到——
只瞧见,摄政王侧脸在皇后耳际薄唇开合,说了些什么,皇后白皙的珍珠耳环摇晃,面颊一点点涌起淡淡的绯红。
二人的袖摆交缠在一起,左右轻晃。
短短一瞬,令人浮想联翩。少帝定睛一瞧,危吟眉已经错身离去,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他的错觉。
再抬首,谢灼也已坐到椅上,手随意搭在椅边,道:“陛下好像很怕孤。”
谢启如何不怕,谢灼此人便是笑面虎,越是唇角含笑,越叫人心惊肉跳,每每如此,自己都不知有何好事要等着自己。
少帝手扣着茶盏边沿,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那边,危吟眉也已走出殿外。
院中春风徐徐吹来。她抬起袖摆,绣云纹的蓝色裙摆滑下,露出一截如霜雪般的皓腕。
腕口横着一道红痕,正是方才谢灼掐她时留下的。
他实在记仇,掐得极其用力。
危吟眉垂下了手腕,同一时刻,眼前也出现了一道女子的身影。
院子外,有龙撵停在了门口,上方的美人在宦官的侍卫下缓缓走下。正是叶婕妤。
她跨过门槛,朝院内走来,见到危吟眉,她面色淡淡,敷衍做了一个礼,便又往内殿去了。
危吟眉想起适才少帝的那番话。
他说对她既往不咎,可她如何能忘记少帝由着叶婕妤假孕争宠,污蔑到她害人小产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