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危吟眉手提裙裾走下马车,少帝就立在殿外等着她。
谢灼翻身下马,道:“皇后先入殿去,孤有一些话,要与陛下私下说。”
危吟眉不打扰他们,径自走入未央宫,进入一侧偏殿。她透过窗纸,还能影影绰绰看到院子中二人的身影。
她将窗户悄悄推开一点,冷风便裹着外头人的说话声飘进殿内。
少帝立在庭院的梅树旁,笑道:“摄政王昨夜睡得可好?朕记得今日是休沐日,文武百官无须进宫上朝。摄政王今日怎么一大早就入宫了?”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少帝企图在谢灼脸上找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可谢灼没有,他只是将披风解下,随意地扔给宫人,问道:“孤睡得很好,昨夜陛下睡得安稳?”
少帝回以一笑:“朕也一样。”
谢灼面容沉静:“是吗。可陛下昨日派人将自己的妻子送到别人榻上,想必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
谢启一听心急跳,便知摄政王果然是来谈此事的。
他一夜未眠,今日天未亮起了身,就是为了等着危吟眉从王府回来。
只是出乎他的预料,摄政王竟和她一同入宫。
谢启深吸一口气,接话道:“是,朕是将皇后送到了王府,那七叔与皇后相处得怎么样?”
他回头朝宫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皇后回来,身上好像换了一件衣物,没穿昨日那件披风?”
他话音才落,便见一物一晃而过朝自己飞来,是一柄未曾出鞘的长剑。
少帝猝不及防,险些没接住。
同时谢灼自己也取了一柄剑,摄政王身量高大,一身武袍,玉革带束腰,干净飒练,
他手按在身侧,缓缓拔剑出鞘,伴随着他拔剑的动作,有鸣剑声响动。
养于深宫多年,谢启几乎是一瞬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谢灼握着长剑等着他。
一护卫上前,在少帝身侧抱拳,躬声道:“陛下,您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