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吟眉抬起头,眸光泠泠:“陛下在那壶酒里下了什么?为何瞒着臣妾。”
“下了什么?”
谢启喃喃复述了一声,笑容显得几多病态,“若朕提前告诉你,你还会给摄政王去斟酒?”
危吟眉听他如此说,便知自己猜测不假。
他动了动身子,目中浮动阴沉之气。
“今夜的谋划未能成功,带来的下场根本不是你我能担待的。摄政王离去前说的那番话,是何意思,朕不信你不知晓。”
摄政王是要替自己来管朝堂!
犹记得,少帝此前派自己的五叔赵王前去招安,却被他斩杀。
谢灼想要插手朝廷,需要一个明面上皇帝做傀儡,扫除一切障碍。
一旦谢灼的兵马回到洛阳,势力盖过了少帝这一方,那少帝便也成了一颗废棋。
然而不可否认,今夜少帝看到危吟眉伸出手将那盏毒酒打掉时,心里竟是长松一口气。
若自己真毒杀谢灼,那谢灼的部下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如今他酒醒了,是懊恼、后怕,也是庆幸。
谢启忽然想到什么,脸上带上了一层温和:“今日家宴上,皇后去簪为摄政王斟酒的情态,真是我见犹怜。”
谢启伸出手,将她拉到身侧:“摄政王一开始接过酒盏,约莫是想饮下的,他对你仍有一丝恻隐之心。”
她听他这样的语气,一股熟悉的不妙预感再次浮上心头。
危吟眉轻声道:“今日陛下令臣妾做的事,已经让臣妾羞辱难堪。”
谢启摩挲着她母亲的那只玉佩,笑意微深,拉她靠近:“皇后与摄政王四年未见了。难道不想看看,你在他心里究竟是何分量吗?”
危吟眉隐隐约约猜到什么,推开他手掌,“臣妾并不想知晓。”
谢启指尖敲了敲椅柄——
摄政王对自己的妻子有没有旧情,他一时也无法完全下定论。
不管如何,他还得再试一次,看看危吟眉对自己还有没利用的价值。
**
月色寂寥,大雪弥漫。
谢灼回到了燕王府,挑亮了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