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送来嫁衣的故人,摆明了与她交情有些年头,更是隐约有些指向性。
那是上一辈的高手。
但狄飞惊那张脸上虽带着几分揣测,却依然可以称得上一句波澜不惊。
“我听闻民间有些说法,成亲双方里,女方的年龄比男方大一些反倒是有福之相,摇光的年岁几何并无干系。”
他在八年前见到的霍绫便是如今日所见一般的模样,但这又如何?
他绝非在意此事之人。
何况京城帮会争斗之中,他本都做好了朝不保夕的打算。
甚至觉得有她对自己的青睐,已经算得上是这世间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
听得狄飞惊的回答,霍绫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或许不是大什么三岁五岁,而是三千岁的问题。
可她转念一想又笑了出来,“你能这么想便好。”
这嫁衣之礼不过是婚礼之前的插曲。
这场时间不寻常,参与之人更不寻常的婚礼,在六分半堂内如火如荼地筹备着。
既然有人送来了妙手天成的嫁衣,那么其他的配件首饰,以及男方的婚服就不免需要按照更高的标准来做了。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就连身处在六分半堂地牢之中的戚少商都觉得自己近来被盯得松了些,可惜这并不意味着他有什么逃脱的机会。
“托那位狄大堂主和霍剑君的洪福,我们今日居然还能吃上一顿加餐,”戚少商很能自得其乐地感慨了句,“可惜有肉无酒,否则还能大醉一场。”
一想到他此番出事,还连累到了雷卷,让他与自己一道成为了阶下囚,更不知道息红泪等人那边的情形如何了,他又不免有几分沉郁之色。
但他心中有数,顾惜朝忽然遇刺身亡,他本人也在之前有了落在刘独峰手上的传闻。
纵然六分半堂捂着自己已经得手的消息,打算获知了楚相玉之秘后再行公布,文张和黄金麟等人也应当不至再将视线,放在从毁诺城中逃出去的那些人身上才对。
“这婚礼时间实在古怪。”雷卷冷嗤了声。
“也就你会这么说出来,”戚少商说道,“我昨日可还听这里看守的守卫说,这是六分半堂里又多一个助力的天定良缘。”
狄飞惊在六分半堂中的地位绝不只是一个大堂主,一个二把手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