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有盛焦的疯,晏将阑才能被他从深渊中强行拖回来。
乐正鸩顺着盛焦所指的方向朝着那处重重结界禁制的更阑榭走去,微微侧身一看,盛宗主又在那捏着小水瓢严肃认真地给小桂树浇水。
乐正鸩没来由地心中浮现一种感慨。
这么多年,两人终究还是走到一起了。
乐正鸩转身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更阑榭的院子里开出一片药圃,因不确定要种什么灵草,盛焦并没有多干涉,等着晏将阑什么时候有心情了自己去种。
一棵桂树下,晏将阑身上披着黑色鹤氅躺在摇椅上,嗅着周围的桂花香沉入梦乡。
深秋山中更凉,朝阳照在身上多出一丝暖意,晏将阑大概睡了有一会,身上的黑色鹤氅已经落了一小层败落的桂花。
一旁有个竹编,用来接树枝掉落的桂花。
乐正鸩看着晏将阑眉目间的安宁和放松,一直紧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悄无声息放了下来。
“将阑?”
晏将阑微微蹙眉,在摇椅上侧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道:“吵,起开。”
“别睡了。”乐正鸩日夜兼程赶过来,可不是为了看晏将阑睡觉的,他伸手捏住晏将阑的鼻子,道,“一早上就睡,那你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捏人鼻子把人憋醒这事儿,除了乐正鸩也没其他人能做得出来。
晏将阑像是猫一样胡乱把乐正鸩的手打掉,意识微微清醒了,但眼睛却不想睁,含糊道:“哥哥,我不想动。”
“怎么还不想动呢?”乐正鸩拽他,“这就是你们晏温山的待客之道?”
晏将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终于睁开眼睛,眸底的空茫已然消失不见,好似又重回到之前没心没肺的张扬明艳。
晏将阑在摇椅上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笑:“那怎么办,我还想让‘客人’下厨做个药膳给我吃呢。”
乐正鸩瞪他:“你也好意思?”
晏将阑还在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