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晏温山不再是当年那沉沉似水似的废墟,而是一座充裕着浓郁灵力的绝佳洞府。
盛焦那败家子……竟然用自己的本源灵力在偌大晏温山做了个聚灵阵。
乐正鸩啧啧称奇,觉得盛宗主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山阶上遍地都是苔藓,因灵力翠绿欲滴,平白增添几分古韵,不再像之前那样落败萧瑟。
乐正鸩踩着千层台阶终于上了晏温山。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晏温山之上已重新修葺,幽雅洞府灵力肆意,细看下竟然并非灵芥,而是将灵器中的建筑撕破禁制,直接坐落于地基。
银屏金屋,玉砌雕阑。
——盛宗主大概将半辈子的积蓄都用在给晏将阑筑这座桂殿兰宫。
乐正鸩诧异打量着,若不是知道晏温山之前遭遇过什么,他都要以为这是一处和药宗差不多年代的古朴洞府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水声。
乐正鸩循声望去,就见盛焦身着黑色锦衣,长发梳得一丝不乱,气势依然冷峻寂然,面如沉水好像在断定旁人生死抉择的大事。
骨节分明的五指宽大有力,似乎万物皆被他掌控在手心。
盛焦姿态冷然,一举一动像是画一样,伸出手像是握剑般拿住水瓢,将一瓢水洒到刚栽下的桂树下。
——盛宗主在浇水。
乐正鸩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仍旧觉得盛焦爱装高深莫测,也就晏将阑被他这幅高岭之花的皮囊欺骗得团团转。
“将阑呢?”乐正鸩都不想和盛焦寒暄,开门见山道。
盛焦将水瓢放下,冷然眼眸淡淡看他:“他已无大碍。”
乐正鸩蹙眉:“你胆子还真是大,就不怕将阑真的幻境崩塌,让你永远困在里面吗?”
盛焦并不怕。
在他问晏将阑那句“活着会让你觉得痛苦吗”“你想解脱吗”时,一旦晏将阑不假思索地给他肯定答案,那盛焦会一言不发随他一起永世在黑暗中徘徊。
乐正鸩冷冷看他一眼,心想真是有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