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城, 恶岐道蜃景。
玉颓山穿着黑衣美滋滋吃了松鼠鳜鱼,身上半点脏污都没溅,满意得他连连点头,只觉自己大有进步, 明日再穿白衣吃一次试试看。
松鼠鳜鱼吃多了有点腻, 玉颓山优哉游哉回去, 唤来玉壶, 问他要「引画绕」吃。
玉壶躬身行礼, 面无表情:“我已将「引画绕」给过您了。”
玉颓山愣了一下:“啊?没有吧。”
玉壶重复:“给过了。”
“哦。”玉颓山干巴巴道, “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玉壶才不管他,冷冷转身就要走。
“等等。”玉颓山也不纠结「引画绕」了,道, “我请来的贵客呢?”
玉壶说:“走了。”
玉颓山:“……”
玉颓山小声说:“你怎么放他走了啊?”
玉壶蹙眉:“您说要留他过夜了吗?”
玉颓山噎了一下。
好像……的确没有。
玉壶看起来要不耐烦要揍人,玉颓山忙不迭请他走,自己跑过去看。
用心布置的雅间里空无一人, 床榻两边有两根被毒液腐蚀过的锁链,还有几丝血痕落在锦被上。
玉颓山随意一翻锦被, 只听“咔哒”一声,有个东西差点被他甩飞出去。
定睛一看, 竟是个巴掌大的木头人。
玉颓山饶有兴致地将木头人捡起,翻来覆去看了看,像是发现什么, 半透明的手指轻轻一抚。
木头人的伪装瞬间散去,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曲相仁轰然落在地面上, 艰难呕出几口血。
玉颓山仔细辨认这张血肉模糊的脸, 绕着圈地看了半天才认出来。
“啊。”玉颓山像是猫似的蹲在那, 也不嫌脏地伸手戳了戳曲相仁的眉心, 笑眯眯道,“曲大人,好久不见啦。”
曲相仁眼眸涣散,根本没听到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