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觉得这般处理颇有几分无理。
然而,岑夫子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想要证据?”
顷刻间,一股寒气窜了上来。
徐兴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如电般洞彻的眼眸,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仿佛被人看穿了一般!
喉咙像是被人卡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只这简单的一句话,能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以说岑夫子就是蛮不讲理,根本不想给什么证据。
但也可以说……
众人讳莫如深的目光,忽然都往徐兴脸上扫了一圈。
岑夫子见他终于闭了嘴,这才收回目光,只是声音也多了几分冷肃森然:“事可一,不可再。剑门学宫,从来不是你们几家的争斗之地。今日之事,人死了,或恐没个确切的结果,可不要再让我知道第二次。”
这话说得,又比先前更明显了几分。
尤其是神都三大世家的人,面色都不由变了几变。
末了,岑夫子才看一眼地上那仆役已经冷去的、没了气息的尸首,沉默片刻后,淡淡道:“人死得冤枉,好生殓葬了吧。”
春风堂这边皆躬身应“是”。
岑夫子于是收回目光,一拂袖,便似乎抬步要走。
可就在这时,一道嘲讽的声音,忽然响起:“只是如此吗?”
岑夫子顿时蹙眉,回头望去。
众人也是齐齐一惊,发现先前半蹲在那仆役尸首旁的周满,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
她一双眼中藏着讥诮,竟是直直逼视着岑夫子:“毒投了,人死了,最后只是下令彻查,不痛不痒处罚两个管事这么简单吗?”
岑夫子只问:“那你还想怎样?”
连本没有证据的青霜堂执事徐兴,都被他以“避嫌”为理由撤去执事之位,换了任何一位旁观者来,只怕都要说他偏袒周满,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处理不到位。
然而周满记得的,只是这位夫子方才垂落下去的手。
还想怎样?
周满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许久,才慢慢地、一字一句道:“夫子既有决断,我当然不敢怎样,更不能怎样。”
说的“不敢”“不能”,而不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