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宋宴卿身上,“让他烧。”
堂屋里就有火石跟蜡烛,点燃蜡烛后,双方拿出自己手里的东西,验过真假后,一齐递给宋宴卿。
陈旧泛黄的宣纸接触到火苗,“腾”地一下,迅速燃烧,很快就变成一捧灰烬。
屋内五人,以及躲在门外的宋宴婉,都觉得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章北庭在宋宴卿手里的两张纸燃到一半的时候,就抱起桌上装银子的箱子。
婚书跟聘书燃尽,他已经抱着银子往外走,回头看了宋宴卿一眼,没什么情绪地道:“走吧。”
两人走到堂屋门口,躲在外面的宋宴婉迅速跑开,一直站在离门不远处的宋彦鸣没忍住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章北庭跟宋宴卿离开的路。
章北庭抬头,淡淡地道:“今天我进宋家门的时候,外面乘凉的大娘婶子们可是都看着的,若是不能全须全尾地出去。”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宋公子也读过书,肯定知道这种情况,按大靖律例该怎么处置。”
堂屋的门很宽,也不用宋彦鸣让道,说完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带着宋宴卿从另一边出去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听到屋里姚玉珍哭着跟宋茂祖抱怨,“你当初还说他少有才名,结果今天这般行径,比那市井无赖还要无赖,还好没把我婉儿嫁给他。”
章北庭跟宋宴卿出了宋家的大门,稍稍松了口气,但脚下速度并没有减缓。
一路疾走,直到回到自己家,把院门栓上,两人才瘫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章北庭现在才觉得有些后怕,过去二十多年,他可从来没在任何事件中扮演过这种无赖的角色啊。
“我那会儿有没有吓到你?”他转过头问宋宴卿。
“没有。”宋宴卿摇头。
他只是有些奇怪,“你怎么想到那样做的?”
“看过几回别人怎么做就知道了。”章北庭道,他说的是新闻跟网络上看到过的一些案例,对付宋茂祖这种无赖的人,只有抓住他害怕的点,然后比他更无赖。
这段时间,宋茂祖跟跟姚玉珍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宋宴婉跟许家的亲事成不了。
宋宴卿以为他是在父母开食肆的时候,看过别人吵架学会的,没有多问。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忍住一齐笑了出来。
笑刚才在宋家的紧张,却又要强装镇定。
笑今后跟宋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