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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满意地退下了, 沐寒也满意地静下来了。
她坐在桌边，神识仔细感知着这几壶酒。
这算是对她买了酒为什么不喝的行为的最好解释。
那伙计退下前，将四壶酒各为她斟了一杯出来；此时她从其中拿起一杯来，微微晃了两下, 等酒液再度沉静下来之后, 又细细嗅闻。
——其实她已经闭气了，鼻尖的气息只是装个样子, 实际上她什么都没闻到。
丹食酒, 这三道本身算是同源的, 某种意义来讲, 这三者彼此之间的关系都比丹医两道要近一些。
若是换个时间, 沐寒或许会对千木酿造坊的高阶、顶级的灵酒有一定的兴趣，但现在——
沐寒现在是真没什么心思。
她做这些只是为了规避一些可能存在的、不必要的注视。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意识到, 在之前伯赏清醒的时候，在她筑基之后，尤其是她前往归望关之后，她的一些行为有多放肆，有多无所顾忌。
——下意识地就忽略那些可能存在的、自己感知不到的敌人与敌意。
——她现在的状态是“再不济有神秀塔可以往里躲, 反正死不了”，以前的状态是“反正有伯赏看着, 她不会真的把自己送进自己处理不了的事端里”。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酿造坊外面又来了个人。
这回那伙计见了, 叫的是“少东”。
那少东随意问了几句近日的情况，伙计便顺路将店里又来了个对他们家的酒感兴趣, 很可能也在打破解配方的主意的情况如实说了。
少东闻言, 像有些兴致：
“最近这等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他说完, 又问了句：“今日有新客来品酒么？”
“就只有一位——就刚刚那位。”伙计道。
“那可巧了。”少东摸摸下巴，过了两息，“好好好，我现在正好闲着，我去看看那位道友——
“来打探咱们家的人越来越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