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尽快解决掉,不能吵了她安睡。
檐下果然已经站了一个人,一身黑衣,黑红发色,对自己一身魔气并不掩饰,反倒故意释放威压——像一条耀武扬威的狗似的。他的对面,一柄青锋长剑灵光大胜,正对着西无咎命门,仿佛他敢动一下,就要刺穿他的喉咙。
令荀甚至没有看一眼,只是转身去药炉边,放下药碗,又将残渣倒掉,清洗药炉。
寻常人面对他的威压早就跪下了,不过西无咎一直都知道,令荀不是寻常人。
——钧天神魂,自然非凡,有骄傲的资本。
不过他在阮青梅面前可不是这幅嘴脸,还以为他真的是什么老好人性子呢……嘁,也是个装模作样的男人。
就在西无咎以为他真的不打算搭理人的时候,令荀突然开口道:“魔尊和内子的主仆契约已经解开了,还来干什么?”
西无咎神色一沉,他果然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令荀忙完了,站起身,眼神十分轻蔑。
堂堂魔尊,装成宠物,整天整夜地在他们新婚夫妻的院子里捣乱,还不知廉耻地撒泼卖萌博她妻子的注意,令荀觉醒后第一个想杀的就是他——近在咫尺,且无比令人讨厌。
“若非念你救过阮家侄儿,你以为为何魔宫被毁,你却还活着?”
这狡诈的魔族骗到了他妻子娘家人的欢心,他虽然厌恶,却不愿意破坏妻子心中的这份美好。再者西无咎还算老实,也并没有做什么需要他出手的事。只是这份“刮目相看”,若是建立在觊觎阮青梅的前提下……令荀不介意现在出手。
反正青梅没醒,什么也不知道。
西无咎的视线落在房门上,阮青梅就在屋内,他想问她如何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是没有意义的问题,若钧天神魂都不能让她立刻醒来,他同样也做不到。
“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犹豫再三,西无咎还是问了,“玄瑛还活着吗?”
他已经调查得知,紫玉流光琴内有玄瑛一魂执念,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是他不信钧天那样愧对玄瑛,此时会什么也不做。
“你问这作什么?”令荀狐疑,“你知道玄瑛?”
“……她救过我的命,我听说她陨落了,一直在寻找她的转世。”可是九重天那些人却说她不会转世了。
令荀怔忪,联系西无咎前几世神经病一样到处搜罗女子,又想到阮青梅和玄瑛之间似有若无的联系……目光顿时冰寒。
青冥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意,瞬间爆发灵力。西无咎虽然躲开,却还是被斩断一缕红发,又在脸上留下一条血痕。
“你!管好你的剑!”西无咎大怒,说话呢,动什么手啊!
“青梅就是青梅,她和玄瑛没有任何关系。”令荀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温度,他面无表情时,与曾经的钧天帝如出一辙,都是令神魔胆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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