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的笑声魔音灌耳,景良途甚至有点后悔让顾何执帮忙找衣服了。
他双手撑着脸看着顾何执,他的袖口微微卷了起来,可以看见他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有淡青色的血管。
想到之前他制服变态男人的画面,景良途心中暗自思忖:被他打,应该很疼吧?
也不知道姜隐这个变态为什么就这么不自量力地对他动了心思呢,从武力值来看,根本打不赢啊。
过了一会,顾何执将找到的睡衣叠好递到景良途面前:“这是我最近买的,还没有穿过。”
画外音傻了。
没有穿过。
没穿过。
过。
那是一件灰黑色的男士睡衣,布料是纯棉的,摸起来就很舒服。
对景良途来说,这件睡衣有没有被顾何执穿过根本不重要,故而,他完全没有画外音的伤感,还是欢欢喜喜地把它接了过来,语气无比真诚的道了声谢。
“真是抱歉,给你找了这么多的麻烦。”
“麻烦”这两个字已经从这个人的口中听到很多次了。
这是一种客套生疏的说辞,也是这个看似没脸没皮的青年常常露出的具有分寸感的一面。
只是与这个人太不搭。
顾何执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明明他希望的为人处世就是别人对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而他自己也会按照这套模式约束好自己,这样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
可为什么每次如愿从这个人口中听到这样生疏的字眼时,他的心中会觉得很不舒服。
他的目光不自在地瞥到别处:“没有。”
你没有麻烦到我。
高冷惯了的人就是腆不下脸说一些温暖的句子。
景良途没有注意到顾何执情绪上的变化,而是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接着抱着睡衣踩着拖鞋跑进浴室里洗澡。
然后顾何执又看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从浴室里慌里慌张地折了回来,拿着喝剩下的牛奶杯冲进厨房,打开水龙头认真清洗完毕后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到碗橱里,再用一双按时交作业般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他。
顾何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