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言离开之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跟玄苍教教主御流云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天有人听到山腰有人凄厉痛哭的声音,声声泣血,犹如困兽悲鸣。
后来有人提到在山下曾看到过他,不过看上去似乎受了什么重创,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还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一路往南去了,那似乎是回青州城的方向。
而御流云将玄苍教的残局全部收拾结束之后,便将教主之位让出来了,离开的那天,他去了一趟妻子曾经居住过的院子,带走了妻子曾经用过的所有的东西,然后彻底消失。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湖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上一任魔教教主的印象在大部分人的脑海中逐渐消退,最后只存在于某些江湖说书人的口中,成了一段传奇故事,已经无法辨别真假了。
数年后的某个冬日,有几个年轻的小教众们贪玩,不肯勤奋练剑,每日就想着到处探险寻宝,大冬天的跑外头打雪仗去了。
结果有个年轻小子不小心从山腰一脚踩空,像个雪球一样滚进了山涧深谷,幸好大雪压的厚,衣服穿的多,除了屁股摔得有些疼了之外,倒也没受什么重伤,然后几人就在那深谷中发现了一间破败的木头房子。
几个小年轻当即来了兴致,以为有什么绝世高人在此隐居,于是一番苦寻折腾,还真的在深谷雪地里发现了一具无名尸骸。
尸骨早已腐烂无法辨认身份。
不过尸骸旁边还立着一个女子的衣冠冢,在那衣冠冢旁边立着一座小木屋,木屋前种着一棵海棠树,海棠树被大雪覆盖了,绿叶都掉光了,只等来年重新花开绽放。
“雁哥,你不是说江湖高人们一般都会在这种深山老林还有断崖山谷中吗?这里除了一具尸骸就只剩下一个无名女子的衣冠冢啊?根本没什么绝世武功秘籍啊。”
“唉呀,我就说说而已嘛?那都是电视上,呸,都是话本里写着玩的嘛,你瞧瞧,这衣冠冢上写的啥,御什么氏,什么嫣?”
“想我雁哥在现代好歹也是一个品学兼优、出类拔萃的重量级学霸,结果到了这万恶的古代,居然成了连字都认不全的文盲。唉,你们这里有什么姓御的厉害人物吗?”
身旁的小弟挠着头发想,“雁哥你又在说胡话了,这上头写的好像是御氏妻,后头那两个字我也不认得了。厉害的人物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我爹说,我们前前任教主好像就姓御来的,就是脾气不大好。”
雁哥用树枝戳戳那堆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骨头,“那一准没错了,这堆烂骨头估计就是你们那个姓御的教主了,这衣冠冢嘛,很可能就是他老婆的了。”
小弟挠着脑袋若有所思,然后满头问号看他,“雁哥,老婆是什么?”
“老婆就是媳妇,就是他娘子的意思。”
小弟一拍脑袋,满眼聚光,“哦,你这么说,俺们就明白了。”
“我爹还说了,当年的教主夫人长得可美了,性子也好,很温柔,可惜红颜薄命,最后是在一场大战中,为了救教主而死的。”
“是吗?那为什么这里只有个衣冠冢,连个正经坟都没有呢?该不会是被戴绿帽子了,跟阳顶天一样的悲剧吧?”
小弟苦着脸,一脸迷茫,“阳顶天是谁?雁哥,你又在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了。”
雁哥嫌弃瞅他一眼,丢了树枝,又拍拍手,然后满脸的豪气,“行了行了,今天又是白忙活一场,武功秘籍没找到,反倒是翻出来一堆陈年旧事。”
“喂,那边的那几个,别找了,都一起过来吧,既然相逢那就是有缘,咱们就顺手把这堆骨头跟他老婆的坟一块埋了吧,好歹也是一件积德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