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着七夕灯会过后,他就让城里手艺最好的绣娘赶制了一套嫁衣,只等成婚那日亲手为她穿上。
这场喜宴兴许没有多少宾客参加,也没有多少人为他们真心祝贺恭喜,就连族中长辈也不同意,但没关系,往后一切有他就足够了,他不会让她再受其他委屈。
赵修言进了店铺,老板连忙笑着迎了上来,然后让活计将那套好几个绣娘连夜缝制好的嫁衣拿了出来,“公子可算来了,这嫁衣是您千叮咛万嘱咐才让绣娘赶制好的,样式都是按照您要求的那样做出来的,您瞧着还满意吧?话说回来了,您未婚妻有您这么个贴心的丈夫,往后的日子可算是圆满喽。”
店铺老板捋着胡子说了不少好听的话,赵修言脸上也多了几分温和的笑,白皙的指节映衬着鲜红的嫁衣,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嫁衣,那上头绣得是一对交颈缠绵的金色鸳鸯,愿日后两人能够夫妻恩爱。
“多谢。”
赵修言朝着老板颔首道谢,然后将剩下的银子全部结清,最后才将嫁衣小心抚平叠好,最后才提着包裹出门了。
他特意叮嘱店铺不用送上门,就是为了自己亲自过来取走,然后亲手递给嫣嫣时,她眼中露出的惊讶与欢喜。
赵修言想了很多她拿到嫁衣时会露出的欣喜之色,她可能会迫不及待的换上,也可能会扑进他的怀里,然后问他好不好看?
他想了很多,唯独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会遇见御流云,更没想到那人简直跟疯了一样,浑身上下充满杀气,见面之后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就打,招招凌厉凶狠,尤其看他那眼神,仿佛充满刻骨仇恨。
赵修言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护着怀里的嫁衣小心避让,最后却一不留神被他猛地击中胸口,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重重撞上了身后的石墩,这一撞胸口血气翻涌,后背跟脑袋都磕在了身后的石墩上,痛得他不自觉地皱眉,抬头冷眼瞧着那人。
“御流云,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修言捂紧胸口,用力压下喉咙里翻涌而上的一股血气。
他看到对面那人猛地冲了过来,眼神怨毒至极,气势骇人,眼底的杀意几乎凝出实质,“畜牲!你还有脸问我要做什么?你对嫣嫣做出的事情,足够本座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抑制不住满腔的杀意与愤怒,只要一想到那天,那天嫣嫣绝望地哭泣哀求着求他的场景,御流云便觉得整个人濒临失控边缘,他怎么敢的?
御流云的胸口起伏,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抬手便用力揪住他胸前的包裹,用力一扯,原本包裹的整整齐齐的火红嫁衣瞬间被扯得四分五裂,艳红的衣料扬扬洒洒碎了一地,就这样的人还妄图与嫣嫣成亲?
……他休想!
嫁衣碎裂的那一瞬间,赵修言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抬手便开始反击。
两人缠斗起来,御流云的眼神怨毒晦涩至极,招招致命,出手之狠让赵修言不自觉皱了皱眉,两人都是重伤未愈,过招之间真气犹如利刃一般横扫而过,真气凛冽,划破衣裳割破皮肉,有鲜血渗出,不到片刻,两人身上具是血迹斑斑,双方对击一掌后各自倒退了好几步,口中各是溢出一丝血来。
再这样打下去,还是两败俱伤。
赵修言抬眸盯着眼前这人,眼神变得愈发冰冷,“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在你丢弃她,不要她,将她赶出去的那一刻,你就再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提到这事,慕容拓眼中怨恨更甚,目光犹如淬血的刀锋,阴沉沉地盯着眼前这人,“我从来没有让人将她赶走,是你们,是你们抢走了她,倘若不是你们哄骗于她欺瞒于我、对我下药,我又如何会彻底失控,从头到尾都是你们,是你们害得我失去了她!”
赵修言只觉得可笑至极,惯常温润平和的面容染上一丝冰冷的嘲讽,“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