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了,变得心狠手辣,满身煞气,跟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从前不论她如何说什么,做什么,即便他再气愤、再不甘,但最终还是会答应她的,可是如今,他让她当着修言的面说出了那样绝情的话,彻底断了她的后路,却又将她的尊严全都踩在脸上,毫无顾忌!
林翩然眼泪无声流着,她忽然间只觉得心头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情绪,难道他真的一点过去的情分都不讲了吗?
林翩然抬眸望着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又怨又恨的神色,“你既然这么怨恨我,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我嫁你为妾,你明明已经娶妻了啊,她那么在意你、喜欢你,你这样又将你的妻子置于何地?”
听她提到自己的妻子,御流云只觉得胸口猛然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蛰了一下似的,疼得他心口发颤,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他极力忽视那种痛苦。
他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怨恨起来,眉眼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戾气,转过头阴森地盯着这人,“你倒是很在意我,怎么,这么快就想着要当家做主了吗?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本座要娶你,也不过是纳你为妾而已,本座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责!”
语气变得愈发嘲讽,御流云走过去,一把掐住她的两颊,目光直直望过去,“你不想嫁给本座又如何,你嫌弃、厌恶曾经那个婚约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如同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雀一样被本座牢牢囚禁在手掌之中。”
“本座如今纳你为妾,不是本座对你有多喜欢,只是想把从前你加在本座身上的屈辱一并还给你罢了,这才是你应得的报应。”
骤然变脸的速度还有那眉眼间涌动的杀意令林翩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眼泪愣愣落下。
一个人在意你的时候和不在意你的时候,态度是天差地别的。
曾经的林翩然敢在他面前放肆,敢毫无顾忌地动手伤他,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底线,不过是因为她隐约间能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那种容忍跟纵容的态度。
可现如今,她不过就说了那样一句话而已,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那样的冰冷,含带着杀气,他是真的想对她动手的。
疯子……这个疯子,就为了报复她吗?就为了过去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就一定要让她这么痛苦吗?明明从前他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说完那句话后,御流云转身就走,连带着林翩然也被一并带走了,而身后的客栈里则是无尽的杀机。
他既然说了要杀了他们,那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他们的,答应了又怎么样,事到如今,难道他们还以为自己能够善罢甘休吗?不可能的善了的了!
……
而在另一边,南嫣确实是被教中几个下属送下了山,不过这次是被送到了山下毒医的住所中去了,这里还有一间小院子。
曾经御流云做药人试毒、恢复功力的那段时间,就一直住在这间院子里,跟玄苍教的毒医前辈为伴,因为这位前辈醉心医毒,所以时不时地都会外出进山寻找各种毒草毒虫,这间院子也无外人来往。
南嫣不知道这是不是御流云特意吩咐的,但如果一直被关在这间山下小院的话,肯定是没有办法去接触另外两个家伙了。
所以南嫣在玄苍教门口徘徊一段时间,确定那群人不肯再放她进去之后,最终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一个人离开了。
于是,等到御流云带着失魂落魄、神情惶惶的林翩然回到玄苍教后。
一进书房,便听到有个下属面色惶恐的,浑身颤抖着禀报说:“教、教主饶命,夫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