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嫣看他低头沉思的模样,最后仍旧是那副一无所知的模样,实在没忍住伸手拧了他腰间软肉一下,那力道也是极轻的,跟小动物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御流云眉梢微动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妻子的性子最近似乎变得开朗了一些,不再似往日那般拘谨,说不了两句话就脸红低头,最后更是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了。
难道是因为从前跟他不熟悉,不敢亲近他,而现在因为两人成亲久了,所以开始慢慢展露自己真实的性格了吗?
御流云将喝完的瓷碗放到一旁的案桌上,然后摇头说了句,“我真的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南嫣抬眸望着他,见他还是毫无印象,只能自己郁闷叹了声,然后跟他说道,“就是一年半以前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出门,爹跟一个朋友在青州城比武,说要带我出去见见世面,我就跟着一起去了。”
“去了之后,爹把我扔在朋友家里就自己出门跟人打架喝酒去了,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闷的有些无趣,就想出门逛逛,结果一不小心就走丢了,丫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说到这时表情更郁闷了,手指还无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袖子,御流云也没在意。
“偏偏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乞丐把我围起来了,还说什么要带我去巷子里玩玩,也就是那时候,一个年轻人从小巷子里冲了出来,然后赶跑了那群乞丐,那个年轻人就是夫君你呀,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南嫣说着这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略微欢喜了一些,那双水润的眼眸充满情意的望着他。
御流云仔细想了一下,或许是有那么一回事吧,但他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何况不过小事一桩,有什么值得她惦记那么久的?
再说了,他当时应该也是个乞丐模样,只怕为了维持最后那点自尊,所以才不肯同小巷里的那群乞丐们为伍而已。
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南嫣瞧着他的表情,脸上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当时的夫君穿的破破烂烂的,我就以为你也是个乞丐,跟他们一样都是要来抢我的钱,所以就从荷包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你面前了,可结果呢?你猜怎么着?”
御流云眼皮轻掀,看了她一眼,倒来了几分兴致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南嫣没忍住笑道,“我把银子放下后转身就想走了,结果你得了那锭银子好似更生气了,冷着脸捡起来就朝我砸了过去,砸的我脑袋都疼了,眼里冒着泪花,然后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瞧着你。”
“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笨乞丐呢,白给你的银子都不要,居然还砸我脑袋,真是一点都不识相。”
南嫣轻轻柔柔笑了起来,“也就是那一次,我就一直记着夫君了,后来在毒医前辈那里,那已经是我们俩第的二次见面了,看到你受伤时,我就忍不住偷偷给你塞药。”
御流云隐隐约约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印象了,他当时都已经沦为乞丐了,偏还顾忌着那点自尊,死活不肯接受别人施舍,谁把他当乞丐来施舍的话,他肯定是要把钱扔回去的。
也是凑巧,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倒让御流云心中有些好笑,看着眼前这个妻子目光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
御流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浅淡笑意。
看他笑了,南嫣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也就是他这摇头的动作,让南嫣不经意间瞧见了他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像是被人用利器故意划出来,伤口还很新鲜,因为他穿的衣服领子较高,所以刚开始时,南嫣才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