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雪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目光触及对方心急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顿,又想到她对谢遇的执着,犹豫了片刻便也不再拒绝了,只是说了句:
“那随你。”
果真是个性情多变的大小姐,求人的时候就是萧大哥,嫌弃的时候就是狗屁神医,口是心非的当真彻底,古人诚不欺我,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过算了,他总跟个女子计较做什么。
想罢,萧观雪掀了帘子出去,然后叮嘱药童一些事情,这才转身离开。
而身后的南嫣也匆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一齐朝着山中的方向出发。
……
而在另一边的情况却不算好,谢遇带着昏迷的苏茉来到义庄附近的一间茅草房,整个人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此时脑海里满是南嫣亲吻他时的那一幕,那种心悸紧张、濒临窒息的感觉。
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可越是假装不在意,心底就越是在意。
他又想到了自己离开时,南嫣追上来的场景,她最后好像昏迷了,是观雪接住了她,也不知道她此刻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南嫣身体素来不怎么好,自小体弱多病,这次本不该带她出来的,还让她经历了这些糟糕的事情,只怕她以后都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一想到这些,谢遇便觉得胸口如巨石压着般,沉闷难受的厉害。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快点回去见她,可眼下这种情况,却容不得他抽身离开。
谢遇背着苏茉一路来到山上,义庄内染病的村民们太多了,几乎没有落脚的地。
所到之处,皆是重病不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可怜人们,其中还有年纪不大的孩童,这场景看得人心里实在苦涩难言。
但谢遇也没办法,目前只能期望于萧观雪他们能够早日研制出解药,好解救这群村民们。
在破屋内照顾了苏茉一整夜,兴许是习武之人身体要强健一些的原因,这一夜苏茉没有再吐血了,不过伤口还是恶化了。
他小心处理了伤口,又喂她吃了些药丸,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等到身体一松懈下来便觉得精神略有些疲惫,四周弥漫的血腥腐臭和草药的气味熏的他脑袋隐隐作疼,他揉了揉眉心,就地坐了下来。
原本是想休息一会儿的,但近日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又因为南嫣的事情弄得魂不守舍,这一坐就到了天黑,自己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
“谢遇……”
昏睡中似有人在耳畔呼喊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带了丝急切,听着有几分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