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冷冰冰的绿色,眼眶狭长而眼底暗沉。
却让诸伏景光像是被堵住了喉咙,所有辩驳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第一次见到琴酒这样的眼神。
不应该啊,琴酒应当是无论面临什么处境,都永远眼神冷静而高高在上,绝不会出现这种模样。
像是厚厚的冰层碎裂在他眼底,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诸伏景光曾经不少次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暴露身份的情景,他设想过琴酒会愤怒,会厌恨,会觉得不值。
他……也奢望过琴酒或许会为他难过,因为他暴露的结局势必是以死亡收场的。
但当诸伏景光真的直面这一刻,看到琴酒眼里淡淡情绪,他心里陡然升起的,居然是害怕。
他害怕琴酒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这样的……失望。
诸伏景光心里所有的防备和伪装顷刻塌陷,随之而来的是几乎要爆发的自毁欲。
他放弃了辩解,他心知肚明,琴酒不是会听信辩白的人,亦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他再怎么辩解,也只是白费口舌。
于是青年缓和眉眼,似乎想要勾一下嘴角,却还是放弃了。
他轻声道:“gin?”
琴酒冷静而漠然:“你是警视厅的卧底?”
诸伏景光哑然。
连他是哪里的卧底都知道了吗?
他垂眸,避开琴酒的目光,有些狼狈:“我说不是,你愿意相信吗?”
他是,但是他不想是。
直到这一刻,诸伏景光才蓦然明白自己卑劣的心思。
什么身处黑暗心向光明的卧底啊,他早就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