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你最好是找我有事。”对方显然困倦得直打呵欠,“我昨晚刚接了台手术早上又接一台,好不容易睡会儿你这就打过来了——”
“有事,”祝槐认真地说,“天大的事。”
她严肃的口吻也让对方不由一凛,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今天星期四,V我50。”
姜薇:“……”
“也行。”姜医生爽快道,“要不你猜猜我现在手边是什么,猜对就给你——这么聪明一个人,不会猜不到吧?”
“……啊哈哈哈,开个玩笑嘛,”祝槐敏锐地听到那边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果断选择识时务为骏捷,“我这还有点事,等处理完就快回去了,问问你要不要我带点土特产。”
“真的假的?”姜薇警惕,“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不会是那种奇怪的东西吧?”
“不会不会。”祝槐信誓旦旦。
最多也就是个深潜者而已啦。
“你别闹幺蛾子我就谢天谢地了。”姜薇可太清楚她那满肚子坏水的小九九了,完全不吃这套,“对了,白鹄是不是在你那儿,他临走前还跟我说了一声。”
祝槐嘴角的笑意停顿了一瞬间。
“是啊,人一来麻烦也跟着来了,”她语气如常道,“我巴不得他赶紧回去呢。”
“说到底——虽然我不太想打听这种东西,”姜薇问,“但你们是不是偷偷在背地里捣鼓些什么呢?可别是什么回引火上身的事儿。”
祝槐挑了下眉。
她有时也会惊讶于这位老相识的感觉敏锐,大概是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们趋利避害的本能,不然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如此之久。
“怎么说呢……”她换了个更随意点的姿势,“说是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也不是不可以。”
对面的女人显然也察觉到某种不同寻常的氛围,弥漫开的是心照不宣的寂静,电话里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能辨认得出的只有忽远忽近不清楚距离的虫鸣。
“算告别?”姜薇开玩笑似的问,“还是算感慨?”
“算新的开始。”
祝槐笑眯眯道。
“反正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她轻快地说,“不如闲来无事骚扰一下老朋友,想来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姜薇温温柔柔道,“我怎么会把你脑袋拧掉呢,不会的。”
祝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