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果然带走了她。”花匠了然道,“我们——我们中祖先血统更浓厚的那些可以随意调整其他生物的生命形式。”
“没错。”
他轻声说:“连克隆和加速生长也不在话下。”
“‘露西’就是她的克隆体,但是——她当然不是她,永远都不可能是她。”他无所谓地说,“所以我只是顺道带她一起出来而已。”
“我觉得我们一开始就没有谈判的必要,”祝槐道,“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你们的错误认知。”
沉溺于自视甚高的连环杀人狂扭曲地勾起了嘴角,他抬起了一只手,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们。以本人就在这方面有所追查和研究的祝槐来看,无疑是满足了某种法术所必须的先决条件。
花匠宣布道:“你们阻止不了我。”
然而——
他在虚张声势。
没有谁会比花匠本人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也正是他选择蛰伏在附近而不急着行动的原因。
追捕者心里的隐约预感也在他那只手猛地向下挥去时落了实,本已缓慢绕着他裤脚爬上的潮湿雾气骤然扩散——他理应早在墙后就布下了咒语,此时在一瞬间正式施展开,没有任何悬念地夺去了他们的视野。
故技重施的拉莱耶之雾占据了整条通道,其中还正如当时一样地流转着绿霭般的不祥之色。
“是有剧毒。”
杰克十一做出了判断,饶有兴致地问:“你们要用纳哈什研究所给的解药吗?”
“不,”祝槐直白地说,“我没那么信任他们。”
但她打开了那柄热成像仪。
入口和注射进身体里的东西要警惕,机器总是影响不了太多的。仪器屏幕呈现出的画面上,热感构成的模糊人形正在向某处剧烈运动。
“……感谢现代科技。”吴克虔诚道。
“他去的那个方向——”其实墙上就附有设施内地图,虽然已被毁坏大半,但判断前半段的大致位置还是没问题的,祝槐思索道,“有三条岔路,稍微绕一下分头追吧,别让他从后门跑了就行。”
她瞥瞥杰克十一,“懂我的意思吗?”
“了解。”杰克十一说,“别忘了说好的条件。”
——那些人的声音已经尽数被落在了身后。
跑。
花匠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