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婉婉想起自己看到听到的那一幕,对方的情绪并不那么稳定。
“你最后的那句话是为了误导我们,对吧?”祝槐问。
她回头望了一眼, 抬手指指自己耳朵。路婉婉有些莫名,却还是会意地捂住了露西的双耳, 迎来后者不解又信任的眼神。
这落入瑞安眼里, 他缓慢地长出一口气, 指尖松开又握紧,最后对着入口的方向拔出了枪。
“哦,不说也没关系。”祝槐继续道,“阿尔瓦·哈珀,介意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吗?”
“执行处刑的那一刻,你究竟对那个杂种产生了什么想法?”
地下陡然传来了一声异响。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比起这句话,令人震惊的反而是花匠在听了之后居然真有反应——这件事本身。
“那看起来我是说中了。”
哪怕连她都禁不住震惊了一下,祝槐还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语气,好似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猜你会很乐于承认你就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祝槐说,“但现在又怎么样呢?”
“连站都不敢站出来,你居然还有实现目标的信心。”
她完全是在杀人诛心。
虽然还无法完全断定花匠的位置,但那一声已经能判断出大致方向,祝槐使了个眼色,率先一步步走下了斜坡。
其他人跟在她身后,也都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真亏你能对自己怀有一丝期待,”祝槐走下台阶,这里的景象在真正深入其中时就瞧得更分明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难道你还没有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吗?”
眼前应该曾经是个地下实验基地。
那些圆柱状的容器都空掉了,但凭此也想象得出它们充满液体又盛装过什么漂浮在其中的内容物的样子。
穿过最开始的走廊——
白色,全都是白色。
从地板到天花板,若非日日穿堂而过的风带进的灰尘,这里还能白得更刺目一些。
祝槐已经放下了扩音器,用不着它,她的声音已经回响在了墙壁之间。有几扇未关的门后能看到固定在房内的铁架床,还有上面用来困住行动的腕环和脚环。
谁都知道这种地方以前会用作什么——精神病院,或者人体实验。
“这么说来也和亵渎的尼约格达之子算得上是般配了,”祝槐还在考虑怎样会最大程度地激怒对方,“天哪,我可不想去想象你到底产生了哪种肮脏的感觉——”
破空声响起的一刹那,她知道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