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文若顿了一下,说道:“有,在公主离开后就松懈了些,大约这两天知晓公主要回来,人手又多了些。”
赵蘅玉心中微叹,她就知道,哪怕在宫外,依旧摆脱不了赵珣的控制。
车轮声滚滚,斐文若静默了半晌,问道:“公主,先皇驾崩之时,果然是传位于太子么?”
赵蘅玉睁开了眼,许久没有说话。
斐文若微叹:“我明白了。”
斐文若沉默半晌,忽然抬眼说道:“公主,臣的父亲还活着。”
赵蘅玉一愣:“什么?”
赵蘅玉不知斐文若为何突然提起了他的父亲,也惊诧于他父亲活着的这个消息。
他的父亲,不是殉国而死吗?
斐文若自嘲一笑:“他被鞑靼俘虏,后来却被鞑靼奉为座上宾,因为他是汉人的缘故,斡旋于鞑靼和受大雍册封的兀良哈部落之间,渐渐地,已经能够暗中操控兀良哈部落三个卫所。”
三个卫所,甲兵上万人……
车厢内顿时一片寂静。
斐文若深深厌恶父亲和蒙古的牵连,他一心想要早日拜相入阁,能够将父亲清清白白地接回大雍。
父亲依旧会是大雍的英雄。
然而,事与愿违。
二皇子废黜而死,十皇子也没有登上帝位的机会。
斐文若想,他大约此生也无法完成这个心愿。
车轮声滚滚,斐文若手心发了细细的汗。
父亲兵马在手,为何要向朝廷乞怜摇尾要求宽恕。
只需要发动兵马攻入京师……
斐文若突然将赵蘅玉的手握紧,感受她的手指颤抖,斐文若问道:“公主害怕了?”
赵蘅玉闭上了眼睛,她看起来心神俱疲。
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说道:“当务之急,要先将嘉母妃和十弟接入宫,正了身份,后面的事才能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