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不明白他哪里冒犯她了,但她想到自己的新身体,意识到他可能是觉得他和她离得太近了,可是作为刀奴,日日为她擦拭刀身,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么,怎么能如此害羞?
这可不成。
循柔赶紧在他的肩上靠了靠,柔声说道:“没有冒犯。”
他完全可以再冒犯一些,鉴于他的脸皮比较薄,后半句她没有说,但心里是这样想的。
宋让想了一下,将手里的剑放到了循柔的手边,唇角翘了翘,温声说道:“姑娘可以握住在下手中的剑。”
“……”
宋让太过分了,循柔一点都不想握他的剑。
“姑娘?”
循柔不情不愿地握了上去,甫一相触,手中的剑就发出了一丝震颤,看来不光是她有敌意,这把剑对她也有了战意。
宋让也感受到了那一丝震颤,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剑,又抬眸看向循柔,心里略有疑惑,却还是按了按剑柄,将它压制了下去。
循柔见宋让向着她,心里有些高兴,用力地攥了攥剑鞘,向它示威。
“这里发生的事情,姑娘可清楚?”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如果没有其他人逃出去,她大概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
循柔摇了摇头,“我醒来这里就这样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好可怕,幸好你来了。”
说到这儿,她正要拉一拉他的衣袖,与他亲近一下,然而这把破剑挡在他们中间,让她够都够不着。
循柔闷闷不乐地抠了抠剑鞘。
循柔口中的破剑,是无相门世代相传的至宝,此剑名为日月山河剑,一剑破云来,可令天地失色,若说这世上有什么兵器法宝能与天魔刀相提并论,那就只有这柄山河剑了。
因此当看到循柔用指尖在抠山河剑时,宋让不由得眉心一跳,微不可察地往外抽了一下。
山河剑是神兵利器,不会因她抠几下就留下几道划痕,但看着她细白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抠着,他恍惚觉得她真的能抠出几道印子。
循柔抬头看向他。
“事急从权,姑娘还是抓着在下的衣袖较为稳妥。”宋让向她伸过了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