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均沛比高雪华强多了,他也认出了檀易的车,朝檀易和谢箐略一颔首,挥挥手,自己走进去了。
在转头离去的刹那,谢箐看到了他唇角上挂着的笑意。
她明白,那绝不是示威,那应该是范均沛对即将得到解脱的期待感和满足感。
檀易牢牢地抓着谢箐的手——他的手不复往日的温暖,不但凉,还有些抖。
谢箐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放松点儿。”
檀易松了松手指,自嘲道:“我都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但就是紧张。”
谢箐道:“大概是包袱背习惯了吧,即便卸下来,也依然觉得背上沉重。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说话间,郎子彦和褚凉等人陆续过去了。
曾经张狂得不可一世的他们,此刻像死狗一样被拉了进去……
很快,刑场里传出来一阵枪响。
谢箐扳过檀易的脸,正色道:“好了,都过去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忘了他们吧。”
檀易道:“我会的。”
说完,他捧起她的小脸,细细密密地吻了下来。
……
当天下午,檀易载着檀爷爷檀奶奶回到了京城。
第二天,檀家一家去了公墓,把檀容的骨灰从骨灰墙中取出来,葬在早已备好的墓穴之中……
墓室封好了,檀易和檀非把一应贡品摆了上去。
檀老爷子在小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往墓碑下一洒,说道:“小容,小易把案子破了,是爷爷害了你啊。如果爷爷下去时你还在,爷爷会亲自求得你的原谅。”
檀经纬道:“爸你千万别这么说,犯罪的是高雪华、范均沛,与您有什么关系?小容是晚辈,他承受不起您这样的自责。”
白虞也道:“是啊爸,如果真有另一个世界,就凭咱们小容的聪明,说不定早就投胎到更好的人家去了,您老不必如此。”
“唉……”檀老爷子长长地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檀易跪下去,也给檀容敬了一杯酒,“哥,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你不怪我吧。一会儿我就把他们的照片烧给你,希望你能亲自惩罚他们,你在地府那么多年,应该准备好了吧。还有,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的,希望你不要嫌我聒噪。”
檀非跪在他身边,“大哥,还有我呐。不过我有学业,不能常来,你可不能挑我的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