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游遇上李先生的那一刻,高兴坏了,完全忽略了小伙伴,胃舒服了,四肢有力了,精神抖擞,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一路傻笑。
到了家,他跨进院门,高声呼喊:“妈,妈,我回来啦!”
正在厨房里切菜的王春兰听到动静,放下菜刀,拿起早就备好的粗木棍,气势汹汹地出去。
小兔崽子好的不学,尽学坏的,说谎骗人,不揍得他屁股开花,她就不叫王春兰。
“臭小子——咳咳咳——”
王春兰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岔气了。她傻愣愣地看着身着西装的金发外国人,优雅地向她行绅士礼。
“你好,女士,很抱歉打扰了。”
悦耳的男人声音在院子里边回荡,像大提琴的琴音般低沉、性感,听得耳朵都酥麻了。
王春兰张了张嘴巴,下意识把木棍往身后一藏,向来皮厚的脸颊泛起了一团可疑的红晕。
“哈……哈罗!”
额滴娘哩!
河对岸的外国人怎么进村了?还跟她家的臭小子一起到家里?
她该怎么招待?
王春兰慌得发呆,秦小游已经主动担起招待客人的责任。
“李先生,请进。”
他引着李先生跨进大门。
农村人的房子和别墅不同,进门就是厅堂,厅堂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吃饭待客都在这里。
秦小游家的这张八仙桌有些年头了,据说是曾爷爷传下来的古董,用到现在,漆掉了一半,缺了一个桌角,四条长凳更是面目全非,完全辨认不出上面的图案。
倒不是秦家不珍惜古董,实在是拿到手时,只有六成新了,长期使用,难免磨损。
何况,对贫穷的村民而言,卖不出去的古董不值钱,没拆了当柴烧就不错了。
厅堂里除了八仙桌,没有其他装饰,空荡荡得显得十分寒碜,可谓家徒四壁。
王春兰瞧着李先生身上那套与他们家格格不入的高档西装,不禁自惭形秽,心里暗骂儿子太冒失,连招呼都不打把人领回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与王春兰的害臊不同,秦小游这会儿正乐呵着。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他邀请李先生坐在八仙桌的凳子上,书包一丢,蹦蹦跳跳地进厨房,打开橱柜,踮起脚尖伸手够放在最上面的茶叶罐头。
每次去李先生家,罗管家都会煮可口的奶茶给他喝,今天李先生来他家做客,他家没有奶茶,自然要用好茶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