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城池, 血腥味弥漫天际。
大军抵达城外之时,城中满是哭嚎泣声。
祁祯听着耳畔传来的哭嚎,不敢想城中会是何等境况。
战鼓擂响, 兵戈铿锵。
城门处倒下一具又一具死尸,围城而攻, 厮杀半夜, 连天上的明月都被染成了血色。
那铺满了将士血水的城门,总算攻开。
祁祯战甲染血, 瞧着那满是血色的城门终于打开, 心中却无多少喜色, 反倒眼里尽是悲凉。
“禀陛下,鞑靼首领攻城之后知晓不敌, 难以守住, 早早回了鞑靼部族, 只留了兵马在城中……屠城……”前锋将士在旁禀告,提及屠城二字之时,话中隐有颤意。
即便再是战场厮杀的将士,也无法坦然面对屠城的血色。
将士话落,祁祯闭眸未语,攥紧了掌心, 良久后方才抬步踏入城门。
那样浓烈的血腥味,那样惨厉的哭嚎,除却屠城,再无第二种可能。
祁祯心中清楚明白, 可踏进城门时, 还是被眼前的景象, 逼红了眼。
前世今生, 他见过无数的血腥,那些可怖那些残忍数不胜数,祁祯以为自己早该习惯的。
可事实是,即便是如今,他仍旧不能习惯。
城中血尸累累,就连襁褓中的婴孩都被刀剑砍杀后随意丢弃在路边。
一个年岁甚小,不过刚牙牙学语的小娃娃身上被刀枪捅了几刀,捂着的嘴巴不住淌血,嗓音稚嫩惊恐的喊着爹爹娘亲。
可他的爹爹娘亲,却早已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那孩童哭喊着哭喊着,也倒了下去,祁祯双手颤动,眼里满是血丝。
“城中守兵呢?”祁祯沉声问道。
一旁的将士顿了顿,眼里的沉痛更重,回道:“主将身死,其余守兵大都战死殒命,小部分投降的,则被鞑靼在入城后斩杀。”
祁祯闻言微阖眼帘,开口时声音满是寒意:“传令下去!城中鞑靼降兵一个不留!”他声音冰寒刺骨,恨不能将鞑靼人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