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湘铁了心要去,他是拦不住的,只能如今在祁祯面前,尽量为秦湘找补。
郑经宴暗暗呼了口气,开口解释:“陛下,阿湘和沈二姑娘少时是手帕交,早先听闻她出事,便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前些时日您传信回京,要沈二姑娘身边从前伺候的婢女打京中赶来边城伺候旧主,阿湘和沈大姑娘便猜测是沈二姑娘尚在人世,一心要来看望”
“她有孕在身,铁了心要来,臣哪里敢拦。原本她是和沈家大姑娘一道过来的,只是沈家大姑娘病重,路上耽搁了脚程,臣有要事需得亲自向您禀告,便与阿湘先一步赶了来,入城之后阿湘去见了沈二姑娘,臣则去求见了陛下您。”
见了也就见了,秦湘也惹不出什么麻烦来。
可沈沁柳,同秦湘却是不同。
若是沈沁柳见了玲珑……
时至今日,祁祯已然知晓那沈沁柳和自己一般,都是带着前世记忆的人。
更何况,今生的玲珑,是因封后之事失望,即便祁祯不曾当真娶了她的姐姐,也是不敢让沈沁柳出现在她眼前刺激她情绪的。
秦湘不算什么,可沈沁柳,不能出现在玲珑面前。
祁祯抿了抿唇,唤了暗卫近前道:“派人拦了沈家大姑娘,告诉她只将那婢女带回即可,不劳她亲自过来一趟。”
暗卫领命离开,祁祯摆手示意除郑经宴的其余人,悉数退下。
军帐中静寂至极,祁祯垂眸倒了盏茶,轻压了口,抬眼问道:“你确定,那鞑靼先王血脉,是祁墨?”
郑经宴微微颔首,回道:“臣确定,这事,是臣亲自查的,京中宗室皇嗣一一算在内,自鞑靼先王出事后十年内诞下的男婴,不足五个,这五个里,三个夭折,仅余两位,一个是二殿下,一个是三殿下。”
三殿下是贵妃的儿子,生母可考。
二殿下祁墨的生母,却只是一个宫中女婢,早早死了,宫里的档案也查不到他生母的出身。
祁祯原本只以为,是宫中争斗,才使得祁墨生母身份不明。
倒是没想过,那祁墨的生母,可能是鞑靼人。
祁祯扶额低眸,久久未曾言语,他想到前世那个破开皮肉将玉玺藏于骨肉中的祁墨,实在不能想像他会是鞑靼血脉,更无法想象他日后会通敌叛国背刺大邺。
良久之后,才开口道:“这事,切勿走漏半点风声,只你知我知。京中宗室也好,朝中重臣也罢,都不能泄露。你再查一查,祁墨再如何,也是大邺的皇子,他不该是祁涟那等子作恶之辈,即便他真是鞑靼血脉,我也不觉得,他会做出叛国之事。”
郑经宴闻言看向祁祯,想到祁祯在登基后放祁墨封王离京之事,心中一叹。
皇家再是无情,兄弟也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