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揉着脑子，眼前好似看见个陌生的院落，秋水在一旁同她说着和此时这婢女的话语大差不差的言辞。
可那个院子瞧着好生陌生，她记忆里并不记得自己在那儿住过，玲珑脑子泛疼，费尽力气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秋水的话音在脑海中散去，玲珑捶了捶脑袋，摆手让婢女退下。
梦境中她感知到自己的婚后生活有许多难过委屈，也曾问过李睦，是否曾经薄待过她。
李睦说他无法去定义她忘了的记忆里自己是好是坏，要她用心感知。
玲珑听了他的话，不问从前不问过往，只问自己的心。
于是她告诉自己，她的夫君在那时那刻，洛阳城中，待她再好不过。
可今时今日呢？
洛阳城中的一切，好似是一场幻梦。
那个千好万好的李睦，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过。
玲珑不明白，她的夫君，而今为何如此，她想问一问他缘由，都不得机会。
指腹下的酒壶已然温热，玲珑苦笑了声，回过神来，拎起酒壶，倒入杯盏中，一杯杯灌入喉中。
小半个时辰过去，酒水去了大半。
到了晚膳时辰，外头的婢女和暗卫轻叩房门，准备送膳进去。
刚一踏进门槛处，里头便传来了杯盏落地碎裂的声音。
“出去！”说话的是玲珑，那话里的语气更是两人从未曾听过的冷厉。
暗卫和婢女皆不敢留，只得搁下晚膳垂首退下。
一边往内室外退，暗卫心中一边提心吊胆。
紧跟着的婢女也没好到哪去，心道，这主子平日瞧着是个温和极了的小姑娘，怎的喝了酒气性儿也这般的重。
婢女心思不深，如此想着也就脱口说了出来。
暗卫听罢擦了把额头的汗，想到里头的玲珑往日和祁祯闹腾的模样，回道：“你以为咱们伺候的这位姑娘当真是个泥人菩萨的性子？也不妨告诉你，里头的这位，脾气大着呢，平日瞧着好相与不假，真动了气，便是主子亲自来了也好不了。不喝酒理智尚在倒是如常，喝了酒，真闹起来，咱们绝是拦不住的。”
婢女听罢心里道，脾气再不好，也是那郎君给逼出来的，不过嘴上却没多说什么。
那暗卫话落，往内室里又望了眼，见玲珑好似仍在喝着，心里慌张，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拿了我的腰牌，再去军中一趟，同殿下说一声，姑娘今日喝酒醉了，问一问殿下可要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