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拉着婢女,提醒她道:“姑娘酒量不佳,你送酒进去若是惹得姑娘酒醉闹事,被主子知晓了,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婢女闻言却握紧了手中的酒坛子,抿唇拉下了暗卫的手,回怼道:“郎君知晓又能如何,他连这院子都不来,更不见主子,主子就是喝些酒,他远在天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真要管制,人倒是过来啊。”
眼下祁祯人不在此处,婢女也不似在军中时那么畏惧他的威压,今日在军帐里积压的不满,到了这院子里,对着日日相处的另一个婢女,随口也就发了出来。
可她以为的日日相处的寻常婢女,可不是简单的婢女。
宫中养出的暗卫,对祁祯忠心无二,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小婢女言辞中伤主子,加之宫里规矩使然,妄议主子,是当斩的大罪,这暗卫当即便冷了脸色斥这婢女。
“住口!”
暗卫这声动静不小,惊了内室里头的玲珑。
玲珑一身单薄里衣,推开了门。
她就立在门槛处,眼神冷冷的看向方才斥了婢女的暗卫。
“你究竟是伺候我的人还是他的人?若是伺候我,便依着我的话行事,不然,你去寻你真正的主子就是。”
这话一出,暗卫冷汗淋漓,不敢回话。
玲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声音恢复温和,唤另一个婢女进来。
此时暗卫自是不敢再拦,婢女拎着酒水入内,带进内室温在暖炉上。
玲珑抬手触了触冰冷的酒壶,指尖生寒,却并未收手,反倒仍旧将指尖放在上面。
婢女在一旁瞧着,忙取了搁在暖炉上的帕子过来,捂住了玲珑的手。
玲珑顺着帕子抬首看向婢女,想起了从前伺候她的秋水。
其实这个婢女要比秋水懂事能干许多,长得也和秋水并不相似,可玲珑瞧着她,却仍是不自觉的想起秋水。
她低叹了声,想不明白为何曾经最是亲近的秋水,突然不见了。
那段她忘记的记忆里,秋水究竟怎么样了。
玲珑头有些疼,她揉着脑袋努力回想,耳畔传来了婢女小声的嘟囔声。
“主子生的这般好看,性子又讨人喜欢,奴婢想着,实在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郎君那等子铁石心肠的人,委实不配。我们这边,夫妻不睦和离再嫁另寻如意郎君的姑娘多的是,依奴婢看,郎君若是一直如此,您不如同他散了呢。”
婢女的嘟囔声虽小,玲珑却也还是听的清楚。
脑海中那费力回想的记忆里,突然有了秋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