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高门出身又如何,比之天皇贵胄算得了什么。
玲珑的身份不是正经嫡女,皇室子弟几乎不可能迎庶女为妻,若玲珑真是入了皇子内苑,她口中的夫君,是那位王爷的话,想来,应当是做了妾室的。
既非正妻,这些委屈,总是难免的,而玲珑的父亲,大抵也不敢插手皇子内苑之事,玲珑被下了两年的避子药物,也就说得过去了。
李睦离开云州时,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会再遇玲珑,他离开时只是盼着这个他少年时光里遇到的小姑娘,过的平安喜乐,嫁入生子顺遂一生。
再遇她时,知晓她已有夫婿,李睦也恪守男女大防,想着要将玲珑送回夫家。
可他没有想到,她口中的夫君,居然不曾善待于她。
两年避子药,这对一个姑娘家,未免太过狠心。
李睦低垂眉眼,遮下眸中的暗沉,不欲让玲珑瞧见自己眸中情绪,温声回道:“你染了风寒又发了热,我去给你取药去了。”
玲珑头有些晕,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李睦瞧她脸色,心头的情绪不住积着,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方才在药房听药房伙计说了个事,有些不解,可否说给玲珑听听?”
玲珑闻言又看向李睦,示意他开口就是。
李睦轻咳了声,启唇道:“有个姑娘嫁人两年,却未有身孕,去药房诊病,才知晓,夫君给她下了两年的避子药物,姑娘不知如何是好,玲珑觉得若是你,会如何做呢?”
玲珑听着李睦这话,不知为何,心头钝钝的疼。
她眉心微蹙,下意识攥了攥心口。
头也跟着疼的厉害。
李睦见状,心中微慌,赶忙道:“是我不好,不该拿这事烦你,既是难受,不必想了。”
他如此说着,玲珑却在缓过了那股疼后,抬眸瞧着他,字字认真回道:“这姑娘的夫君,既是如此无情,依玲珑看,应当另择佳偶。”
玲珑话语落在李睦耳畔,李睦瞧着玲珑认真的眼眸,心里想着,到底还是当年不顾世俗的沈玲珑。
他唇畔微有弧度,心中也有决断,含笑道:“玲珑说的对,君既无情,我便休。好了,你好生休息罢,我去给你将药煎了”
君既无情,我便休。
李睦人踏出客栈房门,他这句话,却一直在玲珑脑海中打转。玲珑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句话,在她脑海中,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