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力道极大,扣着玲珑腕上关节,迫她将瓷片脱手。
瓷片落地,祁祯悬着心方才落下,他看着玲珑那水红的眼眸,后怕极了。
方才他的动作但凡晚上一瞬,那瓷片可就当真,刺在了玲珑眼睛上。
祁祯紧扣着玲珑手腕,将人揽在怀中,心头仍颤着。
“来人,将这屋子里的瓷器利刃,都扔出去。但凡是能伤人的,一件都不许留。”
候在外头的奴才早在听到瓷器砸碎的声音时,便提起了心,待祁祯这句吩咐传来,奴才们忙垂着首到内室收拾。
瞧着一地的瓷器碎片,奴才们暗暗心惊,也没胆子抬头去看上头两位主子的神色,只按着祁祯的吩咐,将屋内的危险物件,一一收拾了出去。
奴才们一一收拾完毕后,又将内室房门阖上,退了出去。
房中重又恢复寂静,祁祯紧揽着玲珑,喉间溢出叹息。
玲珑被他困在怀中,无法动作,耳畔正抵在他心口处。
祁祯心头不住响着,那一下下的跳动也清晰的传入玲珑耳中,玲珑听着这清晰无比的心跳声,眸色空洞。
原来他是有心的啊,真是讽刺。
“玲珑,许多事,孤不得不考量,深宫之中朝廷内外,不是你以为的那般轻易。沈沁柳的身份,最合适后位,有些事,孤即便同你解释,你也无法明白。”祁祯话音尽量轻缓,以期平复玲珑心绪。
他顾忌的,一是玲珑的出身和她的性子,二是,那场梦。
沈玲珑和梦中女子太像了。
祁祯怕极了她如梦中女子那般死在两军阵前。
倘若来日依旧如前世那般生乱,他不愿让任何人知晓沈玲珑的存在。
可这些缘于荒唐梦境的顾忌,无法与玲珑言明。
祁祯总是如此,用他以为的一切揣度玲珑,从来不曾有那么一次,设身处地的真正为玲珑想过。
他是在为她考虑不假,可他未曾设身处地的想过,玲珑愿不愿意。
玲珑听着耳畔祁祯的言语,抬眸紧望着祁祯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