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被裹在被衾里,却还冻的瑟瑟发抖。
被衾里的人儿脸蛋捂得通红,鬓边的碎发湿透,口中喃喃着冷。
祁祯从来心肠冷硬,可瞧见玲珑这可怜模样,却觉满心冷冰都碎了去,哪里还顾得今日说的那些子冷言冷语。
他人一进内室,自然也瞧见了这内室里没有放置暖炉,当即斥道:“还不端几个暖炉进来!”
落霞和秋水闻言忙去外头燃了暖炉搬进内室去,不敢稍有停缓。
说来也怨祁祯,他自己不喜热,故而东宫从前时,往年几乎都是不燃地龙的,今年因着玲珑的缘故,倒是难得燃了地龙,可也又顾忌着祁祯不喜热的缘故,玲珑的院子里大多时候都是只燃了地龙,未曾放置暖炉。
若放在寻常,玲珑便是畏寒,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至于生病。
可今日,她在宁安侯府的花园外立了太久。
正赶着今日大雪,又在外头立了那样久,大雪寒风本就伤身,玲珑又是个畏寒的性子,夜里稍有不当,便发起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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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祯走近前去,到了床榻跟前,低眸时清楚瞧见玲珑难受的模样,耳畔也真切听得她一声声的低喃。
玲珑裹在被衾里,口中不断喃着冷,祁祯听的那一声声喃喃,眉眼焦灼。
他坐在床榻旁,取了玲珑搁在床上的帕子,给她擦着额间的冷汗,温声哄道:“过会儿就暖起来,忍一忍。”
玲珑意识昏沉着,也不知可有听明白祁祯的话。
她难受得厉害,不再喃喃着冷,却咬着唇哭了出来,哭嗓呜咽,低低哀哀,一声声都砸在祁祯心口。
祁祯摸着她额间,被掌心下的温度烫的心头愈加焦灼。
“太医呢?怎么还不过来,让东宫的侍卫过去路上催一催。”
当真是急得失了往日平常心,连让东宫侍卫去催人的事都做了出来。
好在他话音刚落,那小太监便领着太医赶了过来。
太医深夜里被东宫太子殿下的玉牌给喊了过来,原以为是太子殿下得了什么急病,一路着急忙慌的往东宫赶来,待一到东宫,踏进这雪院里,才知晓,原是太子身边的宠姬身子不适。
知晓不是太子身子出了问题,太医松了口气,跟着小太监往内室里来,正巧听见祁祯让侍卫去催人的话,心中便有了估量,知晓这位宠姬应当是极为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