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少年含糊的应了一声。
下一秒,西塞尔的额头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杀菌灯在头顶辛勤工作,他盯着灯泡,尽量不去听手术剪刀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老约翰的声音。
“好了。”一块毛巾被丢到他脸上,老头背对着他整理东西,“擦擦脸,也不知道倔什么,明明疼的要死就是不愿意打麻药。”
老约翰本没指望得到答案。
西塞尔捏着毛巾,耷拉着眼皮看着腰上的绷带,好半晌才嘣出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老头还是告诫自己:“疼,但是得忍。”
老头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一瞬,转身从铁皮柜子里掏出一瓶退烧药塞到男孩手里,在他开口拒绝之前出声赶他走。
“吃完就睡一觉,伤口别碰水,过两天来我这里换药,走走走,回你自己家去,别在我这儿碍事。”
“钱……”西塞尔张了张嘴。
“这次不收你钱,”老约翰把他推到门口,板着张脸,“自己注意点,别指望我下次还这么好心。”
“嗙!”
门被关上了。
西塞尔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了半天眼前的破旧木门,这才转身从自家门框上摸出钥匙开门。
刚开门他就皱起了眉,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胖胖的中年女人一抖,怀里抱着的黑猫跳到了地上,她搓了搓手,讪笑着说:“他们都说你回不来了,我就……就过来看看……”
“喔,那你看到了,”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摆设,“我现在回来了。”
房东干笑两声,放下东西往门外走,顺手带上了门。
用烧开的热水擦了遍身体,吞了药,西塞尔躺到床上,没几分钟又坐起来掀开了被子。
被房东遗忘的黑猫趴在床尾睁着绿眼幽幽的同他对视,尾巴在床上慢悠悠扫过。
西塞尔打开窗,试图将这个入侵了自己生活空间的小家伙驱离。
黑猫纹丝不动。
东风凛冽,刮的窗户吱呀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