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在想什么?松田,那些记忆在你眼里是值得一遍遍回忆的美好,对于她来说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连她曾经喜欢吃的饭菜都不敢做,你是用哪里来的侥幸心,觉得她只会回忆起甜蜜的那一部分,忘记其他所有的痛苦?!”
低声吼出这两句话,他的情绪好像能控制着平复下来些许,语气平静了下来,“最痛苦的记忆是我带给她的,我承认这一点。”
“或许你和她的回忆,也确实没有任何痛苦。”
“但是你不能再带着她回忆那些过去——一旦想起来,她的自毁倾向你能控制吗?她说不想活下去了的时候你能安慰好她吗?如果她要离开,你能挽留吗?”
三连发问,松田阵平看着和以往反差巨大的同期,一个“我可以”都说不出口。
诸伏景光嘲讽地笑了一下,松开手,“如果做不到,你让她回忆过去,就是在引着她慢性自杀。”
那双猫眼冷淡下来,什么温和、笑容,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绝对认真的警告。
“如果再发现一次违约,我们之前说的所有都作废。”
“我会有自己的办法守护她——只要她能活下来,只要她可以活得开心一点,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会去做。”
情绪彻底平稳下来,那双猫眼微微勾了勾,像是一个温柔而安静的笑容,很快就不可察觉地归于平静。
诸伏景光理了理对方下意识反抗时在衣服上弄出的褶皱,认真地对曾经的同期说道,“她是我唯一的底线。”
在她坚定选择自己的时候,自己一次也没有选她,反而亲手将她推进火坑。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忘记了……
无论哪一条,对于诸伏景光而言,都是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的美梦。好像下一秒他就该睁眼,去面对那个没有她的世界了一样。
从得到她还活着的消息开始,他开始不敢在床上合眼,怕睡着会回到现实,怕睁眼发现真的只是一场美梦。
每天都会下意识发消息给幼驯染,也不会问别的,只是问——
「她还在吗?」
他有些按捺不住地神经质似的,问了好几天。
或许是终于察觉了他不太对劲,幼驯染将安在她手机里的定位发给了他,回复着——
「她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