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警用车和警察从他身边路过,夕阳的暖光落在他身上。
萩原研二刚走近,就听见他说,“我算过了,hagi。”
“嗯?”萩原研二递了瓶水给他。
“如果之前每一次小型爆炸她都没有受伤的话,就算保存账目的地方是在最中心的那个点,十四分钟也足够她离开。”
萩原研二没开口回答,于是松田阵平接过水,接着说道。
“不是有那种说法吗?爱人死的时候,就算相隔再远,另一方也会有心痛如绞的感觉、或者是突然手指扎到哪里然后流血了之类的说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今天也没有流血、连蹭破皮都没有。”
萩原研二有些意外,问道,“我可不知道小阵平还懂这种说法?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准确来说,依照他的了解,幼驯染听到这些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话,信的人是没上过学吗」之类的。
“千遥她很喜欢看少女漫,等她睡觉的时候,趴在她肩膀上看到过几次。”
松田阵平一边说,一边拧开水瓶,还没来得及喝,就有人过来了,说冲田长官有事叫他们。
穿过数条小巷,他们上了附近一座废弃塔楼,塔楼高层,有一个熟悉的吉他包,拉链半开着,旁边有把拆到一半的狙击枪。
公安部的人刚刚取证完成。
“是她的东西吗?”
松田阵平的手指下意识捻了捻手里那根烟的烟头,回答道,“是。”
——如果她真的从爆炸中全身而退,不会把拆到一半的狙击枪和那把天价吉他留在这里的。
“枪械之类的我们需要回收,”冲田亮说道,“剩下的东西等登记后走完手续,就可以申请领回了。”
他沉默地望着这些东西,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才回答道,“好。”
将心脏悬吊在半空中的那根绳索,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磨损中支撑不住重量,断掉了。
心脏一下摔在地上,碎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松田阵平终于有了实感。
——不要欺骗自己,千遥就是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