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在树枝上稍微翻了下身,他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望着隔壁同样也趴在树上的76。
“那个幼生体好像被带去实验区了。”
“我听见了。”76点了点头,“她还在叫妈妈。”
“她很吵。”77皱了皱眉,像是真的被157的声音吵到了。
他提高了音量,保证在实验区的15能够听得见:“‘妈妈’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157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过来:“我知道。”
“但是我很难受……”虽然没有流眼泪,但是幼生体抽噎的声音从实验区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在幼生体的时期,好像所有的实验体都是一样的,感到难过了从来都不会去掩饰,而是会直白地表达出来。
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他们的认知中,只要表达出来就能够得到“妈妈”的回应。
157说:“我想见‘妈妈’。见到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是她让你难受的。”大概是确实闲的没事,77继续和157一来一往的对话。
“如果不是她带你去实验区,你就不会难受。”
“‘妈妈’不会的。”157依旧在为自己的“妈妈”辩解。
她说:“我爱‘妈妈’,会在碰到‘妈妈’的时候把触手上的刺收起来。我怕痛,不会让‘妈妈’也感受到疼痛。”
她试图反驳77:“‘妈妈’爱我,她一定也是不希望我痛。”
“但是她抓着你,让其他人给你打麻醉剂。”
“等你醒过来,就开始难受了。”
157被77的话堵住,一时有些语塞,过了一会,她又把自己为“妈妈”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就算是因为‘妈妈’也一定有理由的。”
她对“妈妈”爱着自己这一点深信不疑:“‘妈妈’爱我,就算她让我痛也是有理由的。”
在她语气坚定的说完这些话之后,157发现,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77突然不理她了。
她下意识回忆了一遍自己和77之间的对话,回想自己有没有哪一句话让他生气了。
还没等她想出来头绪,门被打开,爱丽莎从那里走了进来。
“妈妈。”157下意识往前,直接撞在了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