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花园中先知和叶戈尔的对话来看,奥列格至少留了信,和一根属于先知残骸的天线。前者告诉叶戈尔,比起原住民们,先知更可靠些,但也有限。后者成为了叶戈尔的专属向导,让他可以穿梭切尔诺贝利的大部分地方,并生活于白天的阴面,而不受太多太坏的影响。”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当然是更希望叶戈尔病愈后可以离开切尔诺贝利,再也不要回来。”
“可他又过于了解他的这位性格激烈又容易一意孤行的朋友。”
“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死在这场争斗中,吃下了复活花的叶戈尔绝对不会就这样离开,他会为他复仇,就算他拒绝。所以,他为他留下了在切尔诺贝利顺利生存下去的手段。”
“但说到底,叶戈尔和他一样,只是普通人类,切尔诺贝利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他们无法反抗的力量也数不胜数,先知残骸在面临真正的危险时,也只会明哲保身,他担心复仇的叶戈尔终究难逃一死。”
“为了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他在叶戈尔于混战中吃下复活花时,取出了自己无意间获得一个奇异无比的漆黑盒子。”
“他心中带着强烈的愿望,将它塞进了复活花里。”
“于是原本只能治愈绝症的复活花,有了诡异的生命力,能让叶戈尔不需要依赖先知天线,也可以相对安全地行走在禁区中,也能让他在彻底剖开胸腹时,还长时间地保持健康状态,强行去容纳先知残骸,甚至是在怪异的爆炸中,也能把炸得粉碎的尸体和精神体再度粘合起来,以一种诡异的状态维持不死。”
“他无法真正复活,但可以始终不死。”
听到这里,黎渐川不由微微转头,望向盛开在坟冢顶端,叶戈尔口中的那朵红色花朵。
那就是魔盒吗?
他怀疑过,但切尔诺贝利明显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比起复活花的异常,后者更像是魔盒的手笔。
而在这种情况下宁准如此肯定地判断魔盒没有藏得更深,而是就在复活花内,显然是已经完全触摸到了最深处的那个秘密的轮廓。
是他和谢长生还不够敏锐,还是另有他因?
“叶戈尔想要报复切尔诺贝利的一切。”
宁准继续说道:“原住民,怪异,先知,包括他自己。但他的力量太弱了,复活花除了能让他不死和穿梭禁区外,没有其他能力。他根本不可能直接消灭他们中的任何一方。没有办法的他,打算寻求一股新的力量,来打破切尔诺贝利现有的状态。”
“于是,我们的最后一块拼图——研究者们,也终于到来了。”
形状姣好的桃花眼冷淡眯起,宁准从喉咙里轻轻泄出一丝无谓的讥笑:“正是因为他们的加入,才会出现除了我,几乎不可能有人能解谜成功的死局。可魔盒游戏又不是死的,它允许我们的交战和博弈存在,但却不可能容忍一场完全死去的游戏对局。”
“这是在挑战它的规则。”
宁准目光偏移,望向某个方向,似乎在遥遥地与一双眼睛对视。
“所以,我来了。”
话音落地,好像无形的弦被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