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这个“我”,指的就是笔记本本身?
这行字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而且,黎渐川还记得,这本笔记本的主人奥列格就是说明人叶戈尔那个失踪的科学家朋友。只是不知道,他的笔记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本笔记有些特异,但不是实验品那类东西,不需要用玻璃隔离。”宁准摸着笔记本的封皮道,“看来柜子里的东西确实不在这里了。”
黎渐川觉得宁准这个结论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草率,但他没有对此提出异议,而是点了点头,翻开了手里的黑色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皮虽然是汉字,但里面奥列格所写的内容却都是俄文。
整个笔记本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实验数据的记录,非常杂乱,但能看出是一些切尔诺贝利禁区内的动植物观察记录和实验记录,其中一些还配了手画的图案,这些记录在内的动植物都出现了程度不一的畸变,但奥列格将其称之为进化的一种,似乎还在为此写一篇论文。
在这些内容中间,夹杂着一些不成篇的日记一样的段落,有些是奥列格看到了某些东西,展开了一些实验的设想,有些是实验遇到了问题,奥列格的分析和内心的纠结叙述,还有一些,则是与切尔诺贝利原住民交往时的小事。
黎渐川在其中注意到了两个部分。
第一个就是奥列格对第二个补给点的描述。奥列格似乎是第二个补给点的常客,他将那里称为一座拥有庞大动植物乐园的古老城堡,并对古堡的来历做了一番猜测,认为是俄国沙皇时期的古老贵族庄园。
他常去里面研究植物,并且称这里的原住民都有怪病缠身,他希望他的研究可以帮助他们摆脱病痛的折磨。
此外,有一点也非常奇怪,那就是奥列格虽然经常出入第二个补给点,但却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向导之外的其他原住民,奥列格的猜测是怪病可能具有传染性。
可诡异的是,奥列格的这种助人为乐的热情似乎在笔记的末尾戛然而止了。
在笔记最后的五分之一,奥列格再没有一个字提过第二个补给点和原住民。
至于引起黎渐川注意的第二点,则是奥列格在笔记中提到的他的挚友,叶戈尔。他断断续续地写出了他和叶戈尔的详细关系。
奥列格和叶戈尔是大学同学,就读于圣彼得堡的一所知名学府,两人因志同道合成为好友,常凑在一起做些研究。
读完博士之后,两人怀揣着研究变异动植物的想法,来到了切尔诺贝利,但按照叶戈尔的想法,是做一段时间的研究便离开,不久留,以免被这里的怪异影响到自身,而奥列格却与他相反,奥列格想要长期留在切尔诺贝利做实验,他认为辐射早已散去,不害怕什么,所以出资在禁区边缘建了一座研究所。
为此,两个好朋友大吵了一架,叶戈尔离开,奥列格留了下来。
之后两人心情平复,来往了一段时间邮件,便又恢复了友好关系,叶戈尔也会每年夏秋过来一段时间,采集样本,做些研究。
而笔记本记录的最后几页,奥列格却提到,今年的夏天又到了末尾,但叶戈尔却消息全无,不接电话,没有回复邮件,好像失踪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