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冰川的高处我观看半个世界,地球的
阔度。两次溺水,三次让利刀刮我的本性。
离开生我养我的国家。
那些忘记我的人足以建一个城市。
我曾在骑马的匈奴人叫嚷的干草原上跋涉,
去哪里都穿着现在又流行起来的衣服,
种植黑麦,给猪栏和马厩顶涂焦油,
除了干水什么没喝过。
我让狱卒的第三只眼探入我潮湿又难闻的
梦中。猛嚼流亡的面包:它走味又多瘤……”
这部分让黎渐川很在意。
如果这两首诗歌与游戏有很大的关联,第二首又暗示着他目前和未来的处境的话,那么除了蹲在这间禁闭室坐牢,他还会有其它待遇才对。
可目前为止,他没有能够离开这里的迹象。
他捏了捏眉心,看着诗集,恨不得立刻穿回初高中,把在语文课上睡得呼噜震天的自己扇醒。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
小窗外稀薄到近乎没有的光线悄无声息地变幻着倾斜的角度,与光亮程度。
它在渐渐消失,迎来如深海般令人窒息的黑暗。
然而,就在它即将被黑暗全数吞没时,它的尾巴不经意地扫到了桌面上的诗集。
黯淡的光线落在泛旧的纸页上,擦过诗歌的句子。
在这个过程中,有三行字就像是突然吸收了这光线的光芒一样,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黎渐川发酸的眼球立刻一动,所有飘飞的思绪瞬间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