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琴酒便转向椎名弦,唇角略略掀起,碧色双眼却像结冰了一般,没有丝毫温度。
他朝椎名弦走近,厂房里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是你!”
一道几乎要破音的男性声音惊讶响起,打断了琴酒的动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那对夫妇的女儿吧?”
说话者正是饭田仁,他挑染了一撮黄毛,打了发胶,穿着鲜亮,颇为轻浮。
此时却面色苍白,被一根粗麻绳牢牢绑在承重柱上,摆不出纨绔子弟的架子。
也许是被椎名弦纯良无辜的外表所迷惑,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先前琴酒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地连杀了两人,又在心中早将饭田仁划归成了死人,是以压根就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饭田仁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只看见银发杀手杀人如杀鸡,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却求助无门。
“所、所以,他们抓我过来,是因为你……”
求生欲让饭田仁不聪明的脑瓜转得飞快。
这个富二代是个游戏花丛多年的烂人。
他不知玩弄哄骗了多少女人,今天还是第一回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一个女人:“拜托了……拜托了,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开车误撞了你的父母,又让别人顶罪。”
人类最朴素的价值观是杀人偿命,可现代法律里,过失杀人,罪不至死啊。
“求求你了,我会去自首的……!”
饭田仁被绑得太紧,只能梗着脖子,反复念叨自己会去自首,又加设条件道,“我还有钱,无论多少钱,我都会赔偿的。”
椎名弦望着他,却又根本没将饭田仁放在眼里。
她心里想的是琴酒和波本。
有琴酒在,她不方便表现得太犹豫动摇。
有波本在,她也不方便表现得太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