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灵魂与灵魂相遇在爱人的唇上。”
十七岁的盛栖与温潋看了一场电影, 嘴唇被喜欢的人怯怯地蹭了一下后,像被施了魔法, 每天睁眼和闭眼想的都是施法者。
许多年后, 她连那场电影的名字都忘了,却记得那个吻。
心思不纯的她心虚地躲在黑暗里,不敢看温潋,木讷地盯着女主演,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没有怕过人。
会打手心的小学老师, 经常找奶奶谈话从而暗示送礼的初中老师, 罚她站到班级外面被人笑话的高中老师……她见过的最凶的人不过如此。
她可以直视他们,不知所谓地笑笑。
但是那天开始, 她有点怕温潋了, 温潋让她变得奇奇怪怪。
念头奇奇怪怪, 行为也奇奇怪怪。
但她不排斥。
温潋不能天天拿到手机回她的消息,盛栖怕韩箬华偷看, 只能说些小事情。
她想跟温潋说, 我很想你。
过完年后的晚上, 盛栖得到应许, 给好不容易能玩一晚手机的温潋打电话。
她喋喋不休地说最近的事,温潋时不时地回两句, 眼看快要打一个小时了, 她心疼盛栖的电话费。
盛栖听到她那边书页翻动的声音, 突然就有点委屈,“我想你看, 给你打电话, 你都不想跟我讲话。”
“我不想跟你讲话, 怎么会接这么久呢?”温潋放下书, 安抚她的情绪。
“那你想我吗?”
“想的啊。”
回答太过直接,盛栖欢喜的同时失落地晓得,温潋说的“想”是朋友对朋友的想,跟她不一样。
挂了电话,盛栖开始思考,她能以朋友的身份在温潋身边待多久。
毕业后温潋肯定能考去理想的大学,而她能不能上大学还不一定,寒假还在为过了及格线而沾沾自喜。
这么一比,她惭愧起来。
她下决心,以后要去温潋的城市,或者离得她近,周末可以坐车去看她。
她很清楚,她不能不读大学。
那样哪怕她将来与温潋一个城市,哪怕她有钱可花,但她们也许不能像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