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好了,如果徽州的提纯器具全军覆没,那就直接撤了这道工序,只生产普通的酿造酒。至于云间醉,以后只在京城生产。而云客来的徽州分号如果想要继续售卖,就跟其他行商一样,从京城进货。
这么一算,乍看好像丢失了徽州市场,但实际上,是将云间醉的全国售价直接拔高到了三两银子一斤。
而那些原本从徽州进货的行商,不但要承受成本的成倍增加,还要负担高昂的运费与损耗,利润空间直接被压缩到负的。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徽州的同行或者行商中肯定也不乏看热闹的,李俏俏相信,在得知云客来的徽州分号再也不售卖云间醉之后,这些人指不定要如何懊悔,如何记恨那些去酒坊搞破坏的宵小。
“酒楼的生意,翻过年,你找个信得过的人来接手,我要求不高,就两点,把客人招待好,把账目理清楚。”李俏俏吩咐道。
“好。”小毛并不觉得李俏俏有卸磨杀驴或者支开他的意思,当下竖起耳朵,等李俏俏接下来的安排。
“咱们年前赚的银子,你拿一千两去买个小院,剩下的拿去置办家什物,给你自己、阿奶、小宝买些吃的穿的。”李俏俏直接从一万两里头拨了一千两给小毛。
京城虽然寸土寸金,但一千两足够买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了。而且,李俏俏自己也没打算买什么大宅,毕竟家里总共四口人。
所以,两千两白银划拉出来,余下八千多两,打算直接回江南置办良田。
而置办田地这件事,除了小毛,李俏俏眼下也没有其他得用的人。更何况,良田这东西又不是买来放着就完事了的,还得安排地里的耕种事宜,当然要小毛亲自跑这一趟。
如果说李俏俏把酒楼看做她来钱的路子和搜集消息的渠道,那么江南的田地在她眼里便意味着进可攻退可守的神兵利器。
因为农田等同于粮食,而粮食是民生之本。
李俏俏想要下一盘很大的棋,那么从现在起,她不但要搂银子,还要囤地积粮。
她的终极目标只有三样——银子、粮食、兵权。有了这三样,她就可以在朝中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李俏俏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务实的人,权臣谋略虽然是可行之道,但终究没有这三样东西来的实在,可以给人以无限的底气。
尽管她没有丝毫造反的想法,但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掌握随时随地给龙椅更换使用者的大权。
唔……身为人臣,李俏俏的愿望就是那么的朴实无华。
兵权这东西,短期内她虽然很难接触的到,但只要有这份心,那就是早晚的事。
对于李俏俏眼睛眨都不眨地要分自己一千两白银,小毛心里全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动容与感激。
没办法,他这短短十几年,见过了太多尔虞我诈、利欲熏心、污秽阴暗,何曾见识过李俏俏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信任。
小毛心想,即便李俏俏是在施恩,他也心甘情愿地受了对方的这份恩情,哪怕将来需要为她抛头颅洒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