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头三场童生试,乡试的难度会大幅增加,竞争对手也是能人辈出,想以第一名的成绩成功出圈,李俏俏当然要严肃以待。
云间醉卖得好,李俏俏直接从小毛那儿支取了五百两银票,把徽州府的书肆挨个逛了一遍,买了不少书,准备带回去读。
当然,她还专门空出一天,陪袁长山逛了徽州府城最繁华最热闹的茂锦街,给他买了一身当下府城老爷的流行穿搭。
平生第一次穿锦衣华服,袁长山手脚失灵,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是不是太扎眼了,咱们县的县太爷都不这么穿吧?”县试那天,袁长山在灰暗的晨光中看到了县太爷。怎么说呢,就很平平无奇的一个人,还不如他孙子有派头。
“买上买上,后年跟我去京城的时候穿。”李俏俏一点也不知谦虚为何物。
“我也去?”袁长山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去去去,春生和冬生也去。”李俏俏点头,“反正,以后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袁长山心里那叫一个乐啊,嘴角都绷不住笑了,偏生还口是心非道,“哼!就知道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离开徽州前,李俏俏还特意去了一个地方——刘杨氏的娘家铺子,千祥记。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曾经的银楼早已人去楼空,现在这里开的是一家茶叶铺。
也是巧了,千祥记跟云客来一样,都在祥云大街上,只不过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所以,虽然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三个月,但李俏俏一直没机会路过,便也没专程跑那么一趟。
她想着,反正铺子在这里,走之前过来看看就行了,谁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
情况不明,李俏俏没有贸然打听,而是回到云客来,问了小毛。
“千祥记啊,”小毛想了想,“我记得三年前云客来刚开业的时候,他们家生意还不错,后来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经常被黄赖子那帮地痞流氓骚扰。”
“报官也没用,关捕头每次都等黄赖子吃拿一空、跑得没影才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黄赖子这是受人指使,故意跟千祥记过不去。重点是,人家背后有官老爷撑腰,谁也奈何不得。”
“民不与官斗,千祥记的生意自此一落千丈,听说,他们东家生怕对方再出什么狠招,于是赶紧把剩下的货亏本贱卖,回老家去了。”
背后出现了官府的影子,这让李俏俏不得不怀疑,故意跟千祥记过不去的人,极有可能是刘世昌的政敌。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刘世昌的政敌,对方又为什么会在三年前突然出手,而不是在刘世昌刚出事的时候,将他们一起铲除呢?
所以,也有可能真的是刘杨氏的兄弟自己得罪了人吧。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于李俏俏来说,这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好消息——因为刘世昌的钱袋子瘪了。
杨家人既然选择清货跑路,那必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大把大把地给刘世昌送银子了。
一想到身为文人雅士的刘老爷,因为缺少黄白阿堵物致使生活陷入困顿,李俏俏就觉得那场景应该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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