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吃白喝肯定不行,我们家可没有给别人养孩子的爱好,所以,要么出钱,要么干活出力。”姚春花一脸得意道。
“那可真是要让您失望了,我不出钱,也不干活。”李俏俏脑袋一歪,十分无所谓道。
“那你就给我滚出去!”姚春花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总觉得她在挑衅自己。
“滚就滚,这里又不是我家,你求我我都不想留下来。再说了,这可是用我的卖身钱盖的,住在里面我还嫌瘆得慌呢。”李俏俏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
她看向姚春花身后的袁三根,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不怕吗?指不定哪天就被卖了。”
见李俏俏又吓唬袁三根,姚春花真是撕了她的心都有了,“现在就给我滚,立刻滚,马上滚!我不想在我家的地盘上看到你。”
说来也怪,明明都是她生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姚春花对二根就是疼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下二根以后,她就去刘家做奶娘的原因。
确实,袁家五个孩子,除了二根,其他四个都是她亲自奶大的,感情上就有了轻重先后。
李俏俏本就没拿这里当家,时刻准备走人,几乎没有什么行李要带。倒是袁长山东西挺多,不过大多都是些破破烂烂的旧物件,一看就是年代久远,可能是为了睹物思人,纪念亡妻。
她让袁长山不要着急,一件一件慢慢收拾,她去阿金爹那儿把马车驾过来。
袁长山嘴上答应着,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倒不是担心被儿媳妇赶,而是怕李俏俏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好,耽搁了时间。
袁广田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熟人,说了点事,因而比李俏俏他们晚回来一步,见袁长山屋里屋外地找东西,收拾包袱,不解道,“爹,你这是干嘛?”
“你媳妇赶我们走呢~”当着姚春花的面,袁长山明目张胆地给袁广田上眼药。
后者很快意识到,就那么点工夫,他媳妇很可能已经跟他爹和二根干了一架。
一时间,袁广田一个头,两个大。明明都是一家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呢!
他太了解姚春花的性子了,知道这次她吃了亏,必然不肯轻易放过,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一刻也等不得,堵在门口搞事情。
袁广田瞪了她一眼,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亲爹身后,一边道歉,一边劝他留下来。
“爹,二根胡闹,你咋跟他一起胡闹呢?孩子他娘就是嘴上胡咧咧,又不会真的赶你们走。再说了,你们走了,又能去哪儿?你就这样走了,让村里人看见,岂不是要骂我不孝不悌?”
袁广田并不认为他爹会走,这会儿看似在收拾东西,其实顶多就是在与他置气。长辈嘛,都是要面子的,在晚辈那里受了气,肯定需要人低声下气多哄几句,找个台阶下。
“又不是第一次不孝,你怕什么?”对着儿子,袁长山一点情面也不留。
他把亡妻给他绣的荷包、缝的旧衣放在一个包袱里扎好,还有一把用了几十年的蒲扇、他成亲时候买的蚊帐、生老大时添置的枕巾、生老二之前给亡妻买的绣帕……很多零零散散的东西,都要一并带走。
好话说尽,袁广田见亲爹依旧不为所动,索性在一旁坐下,看着他收拾,省得他越劝越来劲。
这一天天的,总被夹在婆娘、儿子、亲爹中间,袁广田觉得自己心好累。